无暇愣了一下,随后蹙了眉头,“虽说是两不相偏,可是也用不着一边拉出一个丫鬟来吧?”
赵嬷嬷摇摇头,唇边带出笑意来,“奴婢自然不愿意打姑娘的脸,只是如果单单是冬雪,那东微茗估计是会反弹,她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并不多,上次一连折了两个,这次又折了一个,如果咱们园子里还是一个不缺,估计她也坐不住了,更何况,那个观雪,其实也是奴婢故意送出去的。”
无暇微微瞪大眼,思索了一下便蹙起了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个观雪有问题?可是她是我从姬府中带过来的啊,是母亲在备嫁的时候亲自为我挑的。”
赵嬷嬷见她有些堵心的样子,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虽说如此,但是到底不比听雪一样是姬府的家生子,备嫁的时候才买难免会有疏漏,更何况,人都是不知足的,旁人给的筹码够多,她自然就背叛了,不足为奇。”
无暇轻轻地点点头,虽然也知道赵嬷嬷说的是对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闷,侧身靠在赵嬷嬷的身上,轻声问道:“那嬷嬷可有查出来是谁的人?”
赵嬷嬷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一般。
无暇微微皱眉,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心头一颤,立刻坐直了身体,目光直直地看向了赵嬷嬷的眼睛,“……是姬无垢!”
她的语气很是笃定,带着微微的颤抖,赵嬷嬷却微微瞪大了眼睛,迟疑地问道:“姑娘……你和大姑娘之间……”
闻言无暇也知道确实是姬无垢无疑了,不由微微苦笑了起来,身体一软,重新靠在了赵嬷嬷身上,“除了她还有谁有谁?和我不对付的也就那几个,无邪光明正大地讨厌我,君子墨也是光明正大地嫌弃我,东微茗自来喜欢拿君子墨当枪使,也只有她,会这样阴险下作的手段了。”
赵嬷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看样子确实是和姬无垢有过矛盾了,“他们有眼无珠,往后也不必和他们来往了,咱们姑娘不是他们高攀得上的,那个君子墨,咱也不稀罕,姬无垢想要,咱就扔给她好了,嬷嬷从小就跟姑娘说过了,那些不喜欢的旧首饰杂物之类的,只管赏给那些做粗活的小宫女就是,姑娘看不上眼,她们喜爱的很呢,还显得咱们姑娘仁慈大方。”
无暇听赵嬷嬷将君子墨比作“旧首饰杂物”,姬无垢比作“做粗活的小宫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嬷嬷说的对,反正我也不喜欢了。”
赵嬷嬷听着她这一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说道:“其实姑娘太宅心仁厚了一些,若是按奴婢的想法,旁人越是想要,奴婢就越不给,即便是不喜欢,即便是丢在旁边落灰,也不要给那些老鼠一样觊觎的人,瞧那下作的手段,奴婢可真正看不上眼,到底是个姨娘生的,天生阴暗的性子。”
看着赵嬷嬷撇着嘴嫌弃姬无垢的样子,无暇心里暖洋洋的一片,这世上能这么贴心温暖她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赵嬷嬷一个人了,即便是夜瑾言和席满观,也会因为是个男子,所以无法理解女儿家的心思。
“嬷嬷,你对我真好。”无暇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含含糊糊地说着。
赵嬷嬷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奴婢是瞧着姑娘长大的,姑娘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身子弱,比一般的孩子小了很多,哭声也细细小小的,那时候就怕养不好,奴婢瞒着外人,半夜将姑娘抱在怀里睡,好悬护着姑娘长大了,谁知却让姑娘遇到那君子墨,真正不是好人……”
无暇可以地避开君子墨的名字,反而疑惑道:“我不是三岁才进宫的吗,怎么嬷嬷也见着我刚出生的时候了?”
赵嬷嬷目光一变,身体却竭力地控制着没有动,她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只是反应很快,语气一顿,然后就若无其事道:“姬夫人生产姑娘之前,姬大人因为升了官职,姬夫人也升了诰命,所以相携去宫中谢恩,谁知道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姬夫人不小心崴了脚,接着就要发动,奴婢当时离得近,便也就搭了把手,之后因为姑娘的身子吹不得风,就在宫里养了好几个月呢。”
她这个解释实在太多的漏洞,可是无暇却一点怀疑都没有,笑着道:“我从来都没听过小时候的事情呢,没想到我竟然是嬷嬷接生的,难怪这么久了我都觉得和嬷嬷亲近。”
赵嬷嬷也笑了起来,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姑娘,奴婢听聆雪说,你有了身子了?”
无暇没料到她突然说起这个,身体一僵,神色中带着一些高兴,还有忐忑,小心地瞄了一眼赵嬷嬷,轻声道:“是有了,已经快要三个月了。”
赵嬷嬷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叹了口气,“咱们姑娘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只是姑娘身子原本就不好,有了身子可要好好地养着,知道么?像昨日那些事,就根本不必过去,那么闹腾的地方,可要仔细不能伤了小公子,前三个月务必要注重一些,回去奴婢再给你细说,务必让小公子健健康康地出生。”
无暇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点了点头道:“往后不会了。”原本她一直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有了孩子也觉得很是恍惚,被赵嬷嬷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了踏实感,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