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我的不辞而别十分对不起他,将刚见到他的那点兴奋都弄没了。我偷偷打量他一眼,“那时是我不对,总该跟你说一声道别,如今你也不至于因为这事来找我,也忒小气了。”
他低头一笑,“你这小丫头,真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我跟你说笑,你也听不出来?”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他这一笑之中笑出了王孙贵族的气质,美的不像话。我深深地痴迷着这样的微笑,半天没缓过神。
他双手放到脑后,看着天叹了一口气,有点忧伤的说,“小北,我走了的话,你会想我吗?”
寒风吹的他脑后的头发飞到面前来,他半眯着眼,声音凉悠悠的。
我心头一惊,“什么?你要走?往哪里去?”
他缓缓说出两个字:“从军。”
我心里一时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悲伤,丝丝缕缕,五味杂陈的缭绕在心间。他要走了,我心里居然难过,难不成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我怔在原地。身为出家人,这个念头可是万万要不得的。我直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经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他也许是见我脸色有点难看,“怎么了?”
我垂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要走了,左忧怎么办?总不能还住在莫青那里吧?”
他轻轻一笑,“我真是越发搞不懂你了,怎么净担心这些事情?”
“不懂就不懂吧。”我觉得实在不能在在这个话题上绕下去,就说,“我要走了,这么久就都没回去,早课怕是要开始了。”
“等等,我给你挑水。”
说罢他就提起水桶,飞快的去小溪边弄了一桶水过来,稳稳当当的走在路上,没撒出一滴半点,我不由得佩服。
这孤男寡女的在山上一起走就已经十分不方便了,如今我十分怕被师姐师妹们撞到,才刻意要避开他。可是执意要帮我把水提到尼姑庵,我拗不过他,只得作罢,默默跟在他身后。
我到后院的小门停下,我就让他走了。临走前他十分认真的拍拍我的肩膀,“丫头,兴许你这辈子都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了。不过幸好你遇上了我,我从军,一半是为了你。”
他的这句话说的毫不掩饰,似乎只要他稍拐一个弯将这番话说出来,我就听不懂似的。
可是听懂了感觉比听不懂还要难受。
我问,“为什么是为我?”
他摸了摸头,道,“这个……怎么说呢,因为你是我媳妇儿吧。”
我额角青筋跳了跳,“怎么还开这样的玩笑?左忧都给你治好了,你大可不必这样刻意接近我。”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说的也是啊,这不是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嘛!”他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走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然后才进的尼姑庵。彼时所有人才差不多都起来了,早课还未开始,可见我当时这个谎撒的多假。
我让一个小师妹帮忙一起抬着这桶水进了厨房,还没倒进水缸里就听见有一个清脆的人声说,“师父,玄音在这里,师父大可问问她是否讲我们干的活都干了。”
我将桶放到地上,转身一看,是师父和扫地的小尼姑玄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玄若和我平辈,整体的工作便是扫地,现今我将她的地都扫了,她怎么反倒这样看着我?
题外话:
写到这里了,我突然发现我需要一个大纲压压惊,不然自己都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