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背蜂腰,再往下就是挺翘结实的臀,还有修长笔直的腿……
程微忙缩回了头,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着。
才刚进四月,二哥好端端的在外面洗什么澡!
程微慌乱找了个理由掩饰心头慌乱,抬脚想悄悄离去,可是听着那哗哗水声,脚底却好似生了根,心理斗争许久,还是忍不住再次探出了头。
也许每个人在特定的时刻都会旖念暗生,无关男女。
程微攥着手,手心尽是湿漉漉的汗水,目光却似着了魔,落在背对她而立的人身上。
这样看来,二哥除了个子更高些,好像和自己没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不同的。
月光下,二哥肌肤的白和自己的白是不同的,像是冷玉,不用触摸就知道是硬邦邦的,还有随着他的动作背部形成的流畅线条,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程微下意识舔了舔唇。
“谁?”程澈迅疾抬手,把挂在树枝上的外衫往身上披,与此同时手中的水瓢被当做暗器,身子还未转过来就朝程微所在的方向甩去。
这变故太突然,加上心虚又害怕,等程微反应过来时水瓢已经近在眼前,她只顾上一偏头,不大不小的水瓢正好击在肩头。
一声惨叫传来。
才勉强套上外衫的程澈身体先是一僵,随后再顾不得其他,立刻往这个方向奔来。
等他几个起落到了近前,被水瓢砸得晕头转向的程微正要倒地,于是顺势倒在了兄长怀里。
“微微,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澈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问。
程微双手紧紧拽着程澈外衫。气若游丝:“二哥,疼——”
程澈顾不上生气,打横把程微抱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去。
因只穿了外衫,里面空荡荡,每走一步都觉得凉飕飕,更唯恐露出什么不该露出来的被怀中人瞧了去。程二公子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走得最艰难的一段路!
好不容易进了屋,身上未顾上擦去的冷水已经转为了冷汗,程澈脸色青白把程微放在榻上。咬牙问:“砸到哪里了?”
“肩膀。”程微大气不敢出,可怜兮兮道。
一听是肩膀,程澈稍微松了口气,紧张过后几乎是瞬间想到自己目前的形象。话都未顾上说,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他才穿戴整齐重新出现在程微面前,面色却更难看了。
程微从未见过兄长这么难看的脸色,不由往里面缩了缩,见程澈忽然伸出手来。立刻掩面:“二哥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会儿。头顶上方传来程澈无可奈何的声音:“我看看你肩膀的伤。”
程微讪讪松手,小心翼翼观察兄长:“二哥。你不生我的气?”
程澈额角青筋跳了跳。
不生气?
他再不生气,下一次还不知道微微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只是再生气,还是要先看她的伤。
深吸一口气,程二公子淡淡道:“二哥先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他的力道可不轻,就算砸在肩头,恐怕也要青紫一片,这也是他顾不上震怒的原因。
“嗯。”程微以为事情算是过去了,未等程澈动作,就老老实实把衣衫往下拉了拉,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肩膀上一片青紫,甚至隐约渗出了血丝,在欺霜赛雪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更加可怖。
程澈立刻起身:“我去拿药膏。”
程微嘴唇微动,刚想喊住兄长,又生生忍住了。
二哥不生气,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吧?若是她用了止血生肌符,伤口瞬间恢复如初,说不定二哥就想起来生气了。
程微暗赞自己一声机智,由着返回来的程澈替她轻轻涂药。
“嘶——”
伤口处火辣辣的,沾上清凉的药膏,刺激的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是不是力道大了?那二哥轻一点。”程澈紧抿着唇,唇色发白。
程微抿唇一笑:“没事,二哥上药一点都不疼。”
“老实别动。”程澈口中说着,目光专注盯着程微伤口处,指腹沾着淡绿色的晶莹药膏轻柔涂抹,涂到一半,忽然停下来。
程微不解的看他。
程澈眼微眯,语气听不出喜怒:“微微,我记得你有种止血生肌符,一涂在伤口处就瞬间好了?”
程微暗道一声糟糕,面上依然装傻:“啊?刚刚痛得厉害,一时给忘了。“
程澈沉着脸收手:“快给自己涂上!”
二哥的记性未免太好了些。
程微默默从腰间一个荷包里摸出一个玲珑小瓷瓶,递给程澈。
程澈二话不说接过来,打开瓶塞,把符水尽数倒在程微肩头。
肩膀处的大片青紫瞬间消失,只剩下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程澈黑着脸把程微衣衫拉好,这才开始秋后算账:“说吧,怎么这个时候来长青苑?都看到了什么?”
程微舔舔唇,脑海中瞬间划过那副月下美男沐浴图。
她敏锐察觉从二哥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冷气,一脸无辜道:“什么都没看到呢。我才过来,发现一个人都不见,又听到屋后传来水声,就忍不住过去看看,谁知才走到墙角,就迎面一个水瓢飞来砸在了我肩膀上。二哥,你是在洗澡吗,怎么随便扔水瓢?”
程澈心下松了口气,板着脸道:“以后再过来就出声,不然容易误伤了你。”
“知道了。”程微乖乖点头,目光下移落在程澈脖颈上,发现那处一片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