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夜晚,格外的漫长;黎明前的夜晚,也格外的黑暗。
第二天天还未亮,消失了近一天的猥琐老道士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小溪旁,至于叶文则是几乎将这条小溪边上当作了自己在南疆的家,如果没人打扰,他可以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活似一座雕塑。
“啧啧啧,年轻人不要在这里一天到晚死气沉沉了,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人还未到,猥琐老道士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叶文的耳边,有时候真让人怀疑,岳池的话痨是不是从他这里继承过去的。
“岳池的话,在那边入城门口不远的客栈里面。”叶文头也不转的指着凤凰城位置对猥琐老道士说道。这老道士说他简单他又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南疆苗裔守护住的人;说他复杂却又将任何事情几乎摆在了脸上。
“哦。”猥琐老道士果然听到这样的话,抬脚就准备往凤凰城方向而去,才走没两步又讪讪一笑退回来坐在叶文身边,“你说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点。”
“嗯?”叶文奇怪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继续修行下去的心,反反复复几遍都没察觉到叶魔出现而带给自己的不适,如果不是几乎可以确定那叶魔就是自己的心魔,叶文都要认为那哪里是叶魔,分明就是某个住在戒指里叫“药老”的灵魂。可惜,自己可不是那斗破苍穹的主角。
“你看,这不是天都还没亮嘛,现在去找,他可能还没醒。”猥琐老道士没有理会叶文的异常,对着澄澈平静的溪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岳池才是师傅,你才是他的徒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文感觉整个世界好似缺失了那么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跳过了某个时间段,然后老道士依旧是老道士,叶文依旧是叶文,只不过这里出现了一个只有叶文才能看见的人影—叶魔。
“怎么,那个叫叶魔的心魔又出现了?”老道士还算流畅的转移话题,顺着叶文的视线指着一片空地,“就出现在那里?”
“嗯。”叶文缓缓点头,心里细细思量,他怎么又出现了,之前夜晚里无论自己怎么呼唤都不出现的来着。
“你确定你没带着一个什么戒指啊耳环啊挂坠什么的?”猥琐老道士明显也是看过那本斗破苍穹的,难得的吐了个槽。
“我不玩火。”叶文无奈的摆了摆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中的叶魔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消散。
“走了?”猥琐老道士的这句话让叶文十分感慨他敏锐的洞察力。
“那我也走了,他差不多快亮了。”紧接着猥琐老道士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这真的是巧合还是你早就察觉到了?”看着远去的猥琐老道士那副摇摇摆摆的身子,叶文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老道士刚刚离开,叶文就看到水底顺水而下的一条游鱼上刻着血色兄弟会特有的标记,叶冲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老道士是察觉到了叶冲的到来还是只是偶然,叶文默默地将心中只有只言片语记载的末武时代的事情提上心头。
顺着溪流一直往上游走,叶文见到了在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叶冲,好似一个影子一般。
“都准备好了?”以防万一,叶文还是先问了叶冲一句,得到了叶冲肯定的答复后,叶文放下了心。
吾等行走于黑暗之中,服务并渴望着光明,当其他人疯狂渴求真相和真实的时候,记住,万事皆虚;当其他人收到法律和道德的舒服的时候,万事皆允。既然各个参议都来了,那么也该到我了,我的诉求。
“还有什么事情吗?”就如一直所说那样,叶冲在叶文面前从来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心事。
“瞭望谷内虽然一早做好了准备,但却一直没有动静,在这么拖下去,恐怕士气会一而再,再而竭。”叶冲有所隐晦的说道。
“士气?我们有这个东西吗。”纵然是叶文说道这两个字,说道那藏在瞭望谷中的人,眼神都忍不住暗淡,“不过看来他还是心软了,还是说不到黄河心不死!”
“怎么办?”
“龙都那边收买文臣,鼓吹立太子,让他彻底断了心思。”叶文心下思索,说道。
“龙都那边还有什么发生的事情吗?”说到龙都,叶文响起了自己搁置了许久的事情,龙都,大朝仪,以及众藩王。
“徐王楚枭率领徐字旗下四面军接回了楚文生,拿着刘瑾的胳膊和刘瑾义子刘卓全家的脑袋,然后就大刺刺的回徐州;其余藩王陆续全都到了龙都,就连之前抱病的几个都一样。”叶冲如数家珍的说道,最后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最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率领徐字旗下四面军包围住龙都,却仅仅只是拿下了十几个人头和一条胳膊?这楚枭是不是太过于杀猪用牛刀了,还是说是在做戏给人看,到底是给成化帝看还是我呢?至于其他藩王居然如数齐全了,这就让叶文心下警惕了。
原本已经成化帝的一纸诏书,使得九州军政分割,九州分治是将武朝这个老虎打断了四肢的骨头,剩下的不过是些残存的牙齿,没想到成化帝到底是成化帝,这哪里是打断了骨头,分明就只是削掉了四肢上的皮,剩下了骨头,甚至连肉都还挂链在上面。
到底是绵延了千年的国祚啊,叶文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略有那么点失望。
“对了,武素问呢?放过了我们这些杀死皇子的通缉犯,他不死总得恶心的吃不下饭吧。”本着杀不死人恶心人的态度,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