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爸欣喜地望着我.“暄暄.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是的.爸爸.您快去跟我爸爸说.您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好吗.”
“你能再叫我一声吗.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你喊我爸爸了.”沒想到.我的大爸爸竟然只是听进去了我叫他爸爸.而并沒有把我要表达的重点听进去.我应着他的意思.又叫了一声“爸爸”.这才另他回过神來.“暄暄.你刚才说要我跟寒先生说.我不想知道以前的关于你的事情了.这又是为什么.”
“沒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两家人都可以和睦相处.”如果沒有爸爸告诉我的那个真相.现在这样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结局.我不用离开现在的爸妈.却又多了一对疼我的父母.何乐而不为呢.可偏偏是“天公不做美”.不会让你的幸福可以是毫无代价的得到双份.
“也沒有很麻烦吧.就当是两家人坐下來.好好的吃个饭.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我话还沒说完.爸爸就出來阻止了.“暄暄.你不用再跟你爸爸说了.你应该明白我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去.你就回家找你的同学好了.”爸爸又对我出现了这种强硬的口吻.我默默地退下.只能静观其变……
爸爸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茶餐厅.爸爸妈妈的脸上我察觉不出任何的波澜.另两位则是久久都未曾褪去的喜悦.
“咳……咳……”爸爸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手肘搁在桌子上.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搓着.饶有深意地朝我望了望.目光最终对向了我的大爸爸.“吴先生.说句心里话.我希望永远都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一幕.”爸爸的手越搓越频繁.“这么多年了.可是只要一看到暄暄.从前的那一幕就会一次一次的在我脑海里刷新.挥不去.也忘不掉.”
“爸爸……”我心疼地喊了一声.我感受到了爸爸此刻内心是在挣扎的.这种挣扎也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心里、梦里.
大爸爸和大妈妈的情绪已经深深地被爸爸所调动.对这段过去也更加的充满好奇.“开弓沒有回头箭”.爸爸硬着头皮也得把它讲完.“我的老婆生产是在您的妻子之后.巧的是琉璐她也是难产.而且琉璐的身体一直都是比较虚弱.当时我都害怕她会挺不过來.所以即使满是疲倦.我也执意要亲自迎接我们的孩子.可是过程却是那么的坎坷.直到最后剖腹了.才把孩子生出來.但是问題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孩子是生出來了.可是却一点都沒有哭声.任凭我在她屁股上怎么拍打.我都已经下不去手了.慌乱之下.我就把她抱去了育婴室.想着给她放到育婴箱里.也许过会儿她就自己缓过來了.就在我小心翼翼把她放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在刚刚触碰到育婴箱的底部.我暮然地发现.原本还在一起一伏的小心脏.却再也沒了动静.我整个人都蒙了.抖着手 .去探她的气息.怎么都感受不到……我当时脑子好乱.好乱.一头是还在产房里殷切期盼着自己孩子的妻子.一头却是已经在渐渐褪去体温的女儿.我竟然就头脑一热.到了你们的孩子的窗前.把我的孩子和你们的孩子换了过來.因为我知道.当时您的妻子生产完后.身体太虚弱.你们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你们的孩子.护士就直接抱走了.你也一直就在照顾你的妻子.我这样做你们未必就会发觉.所以……”
“所以.你就做出了这样沒有道德可言的事情.”大爸爸已经震怒了.“啪.”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直指我爸爸.
爸爸自知理亏.沒有任何要辩解的意思.“是我们夫妻对不起你们.你们怎么骂我们都可以.”
“骂你们.对不起.寒先生.我真的做梦都沒有想到你这个衣冠楚楚的医生.竟会做出如此龌龊不堪的事情.你可知道.当我从妻子的病房出來.满怀期待的走到我女儿的育婴床前.伸手去抱她的时候.摸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感觉我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我老婆这么辛苦生下的孩子.开始还在哇哇大哭的.一转身就与我永别了.我真的都想随她一起去了.你知道吗.当我抱着一个冰凉的尸体走到我老婆面对时候.我老婆当场就晕了过去.进了急救室.你现在这样一句对不起.能弥补我们这么多年來所受的煎熬吗.我还曾经打心眼里感激你们夫妻.还以为是你们沒有放弃已经被我们放弃的女儿.把她养大成人.才让我们还可以有共享天伦的机会.可沒想到从一开始你们就是罪魁祸首.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们.”大爸爸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暴出來了.原先的慈眉善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爸也从沒有向此刻这样低声下气过.就差跪在大爸爸的面前了.妈妈时不时地拿纸巾抹眼泪.“吴先生.我们无话可说.只要您能觉得痛快一点.您想怎么样都行.”妈妈冒出这样一句话.我的心一紧.爸妈一定是下定决定要把我换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可是我不想.我对他们有太多的不舍.对这个家有太多的不舍……“爸爸.妈妈.你们都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想你们因为我闹得不可开交.难道你们來认我就是为了看到这样一个结局吗.你们是希望看到我不开心吗.”
大爸爸一点都沒有收我的话的影响.眼里充斥着愤怒.快要失去理智.“我会为我们自己讨回公道的.而且一定会讨回公道的.这件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所担心的真的都应验了.不管是谁.在知道这样的一个事情真相后.都是沒有办法坦然面对的.加之他们之后就再也沒有小孩.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