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心下,已经将其中的情况设想过了,瘟疫,不一定就能将她怎么样。
珍兰虽为苏鸢担心,不希望苏鸢冒这个险,但是苏鸢既有这样的决定和想法,珍兰也只能按着苏鸢的吩咐尽快去作安排。
苏鸢想进昭乾宫,若是直接过去,定然是进不去的。
但苏鸢早已在昭乾宫内收买了婢子,在珍兰打点好后,苏鸢便直接与珍兰一起,通过昭乾宫的后门走了进来。
现在昭乾宫的情况特殊,即使是在后院,亦能闻到一股极为浓厚的药味。
苏鸢微微皱眉,以手掩住鼻口,由珍兰扶着,小心往里走去。
“娘娘,楚才人她们在西边的院子里,那里有尤太后的心腹看守,奴婢进不去,也打听不到里面的情况。”
那名婢子在前头领路,此刻低着头,便是对苏鸢说道。
听到这婢子的话,苏鸢不禁皱了皱眉,既然有人看守进不去,那她进到了这里,又有什么用处。
苏鸢有些不悦,目光不禁落到了珍兰的身上。
“娘娘别急,奴婢后面还有安排。”
触到苏鸢的目光,珍兰立刻开口。
珍兰能有这话,苏鸢这才放了心。珍兰办事,苏鸢心里亦是相信的。
待那名领路的婢子将苏鸢和珍兰领到一处长廊后,珍兰立刻便是将那名婢子屏退。
没过多久,隐蔽处就再有一名婢女走了出来,此刻,这婢子便是直接将苏鸢和珍兰带到了一处房间之中。
“这里有两套昭乾宫内防护的衣裳,娘娘先换上。”珍兰接过宫婢递来的衣物,立刻就与苏鸢说道。
现在昭乾宫内的人,都穿着这种统一的用药材浸泡过的衣裳,珍兰亦是让人准备了两套。
这衣裳颜色微暗,较为宽大,也可直接套在别的衣物外面。
苏鸢看了这衣物一眼,暂时也没作多想,只是由着珍兰伺候,直接将这衣物套在了外面。
珍兰的动作亦是极为迅速,很快就将自己的衣物也整理妥当。
“娘娘,再过一会,就该是往那院子里送药的时间了。奴婢已经与原先送药的婢子说好,由奴婢代她们送进去。”
只见那名婢子此刻又走上前来,与苏鸢说到这点。
听着这婢子的话,苏鸢看了珍兰一眼,便是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过去,那婢子没过多久便将药端了过来,交到了珍兰的手上。
“娘娘,咱们走罢。”珍兰压低了声音,与苏鸢说道。
“嗯。”苏鸢轻轻应着,走在珍兰的身后。
但是现在,苏鸢看着珍兰及珍兰手中端的药,再闻着身上的药味,心下,却不禁渐渐有些疑惑。
只是此刻苏鸢还没有想出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问题,现在既是要借着机会去楚轻凝那里,苏鸢便是暂且将自己心头的这点疑惑放下。
因着现在这昭乾宫中也没有旁人,看守院子的宫婢便没有对苏鸢、珍兰多作盘查。
待苏鸢和珍兰进到了房间之后,这才看到楚轻凝的脸色虽有几分憔悴,但也不像是染了瘟疫的人。然而那榻上却是躺了一个人,看身影,应该是小天羽。
只是苏鸢和珍兰没有被允许走到近处,那榻上的情况暂时还看不真切。但即使如此,现在也至少是能够确定染病的人实则是小天羽。
“这次的药送来的稍晚了,已有些冷了,下次定要注意。”青竹快步走上前来,目光只匆匆在珍兰和苏鸢的身上落了一眼,便是从珍兰手中将药接了过来。
珍兰轻轻应下,立刻便低下了头。
青竹在将药端过去后,再拿了三根银针分别在药中试探,确定没有毒后,才敢将这药给小天羽喂下去。
苏鸢没有想到患病的人不是楚轻凝,然而她此次前来,也只是想对楚轻凝下手,让她加重病情。现在情况有变,苏鸢亦是不可能对小天羽动手。
小天羽虽是楚轻凝的孩子,理应是她憎恶的人,但是,小天羽这孩子活泼,也愿意与她亲近,这让苏鸢心底,对小天羽亦是有着几分喜欢。
知道患病的人是小天羽,苏鸢却不禁抬头往那边多看了几眼,这心里,亦是对小天羽生出了几分担心。
小天羽正病着,虽肯吃药,可身体上还是难受。这次青竹喂完了第一碗药后,小天羽便是难受的哭了起来,小手小脚也忍不住乱动。
楚轻凝心疼极了小天羽,此刻她难受,只好将她抱起来,在房间中走动。
这时小天羽被楚轻凝从榻上抱起,苏鸢这才看清了小天羽脸上的手上竟是起了极厚的疹子。
看到小天羽的情况,苏鸢又闻着身上极重的药味,心下顿时想到了一种极大的可能性。
恐怕,小天羽这发的,根本不是瘟疫,而是天花。否则,尤太后又怎会对此事如此遮掩,竟要对外说患病的人是青竹。
过了一会,楚轻凝总算是将小天羽哄得平静了下来,青竹又再给小天羽喂下了第二碗药。
看着小天羽遭着这些罪,苏鸢心底亦是愈发的心疼。
待青竹喂完了药,方才所端进来的药碗便要收拾出去,她们也不必再在这里多待。
出去之时,珍兰几乎是强忍了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没有加快脚步从这里逃出去。
直到走至了没有旁人的地方,珍兰这才立刻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仍到了一旁,同时紧张的看向苏鸢,“娘娘,那孩子染的绝对不是瘟疫,而是天花,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珍兰心里现在害怕极了,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