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夜,整个天空一片黑暗,纷纷霏霏雪雨急促地落下,仿佛要将时间和世界都冻住。..
那个女人就门口的台阶上,穿着白色的貂毛大衣,一身清丽,美目深含忧郁地看着樊景洲。
雪花飘落在枯枝败叶上,落在小石子路上,也落在怔然的男人身上,本就承受着重担的肩膀,无端端地多了几分冬夜的凄寂。
她怎么会……
“希儿。”樊景洲的声音骤然松开了戒备,只剩下浓浓的疲惫感和自责。
但也只是一瞬间,樊景洲稍稍放松的俊脸很快又紧绷起来。
席希儿走下台阶朝他走过去,主动地将他抱入怀中,“景洲,我知道你很难过,不用勉强自己坚强的,在我的面前,你可以软弱几分钟。”
清新的香水味带着寒冬的冷气,让樊景洲松懈了须臾。
“我知道她失踪了,但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千万不要放弃希望,但也不能对自己太辛苦好吗?你除了她,还有爷爷,还有整个樊氏。”
樊景洲将她推开,“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不会来?”席希儿装着不在意他将自己冷漠地推开,“我本来的确是在国外拍戏的,但我一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就赶回来了。我们......不还是好朋友吗?”
席希儿低头一看,掩着嘴才没有发出惊呼,“你的脚!天啊!没事吧?疼不疼?”
“没事的。”樊景洲没有心应付或是招呼会她,径自推开门,走进别墅里。
别墅里又黑又冷清,他熟悉地找到灯的开关,可即便是打开了灯,也一样是那么黑暗冷清。
他走进樊少明的房间,收拾几样东西。
现在爷爷只能住在医院里,樊景洲已经安排了严密的保护,甚至连他自己都要住在医院里,方便治疗受伤的腿。
席希儿看他不理会自己,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是体贴地为他折好衣服,又跟着他回到他的房间去。
衣帽间里,隐约还有唐芯生活过的痕迹,她用过的、穿过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好地保留着。
樊景洲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根本不敢看,怕伤口撕开,只是沉默地收拾着东西。
“好了。”席希儿把行李箱交给他,一直跟着他离开后院。
雪越下越大了。
尽管樊景洲不再像从前一样为她遮风挡雨,但席希儿还是很坚持地跟着他离开。
前院,闹剧还在继续。
樊从轩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樊礼杰被打倒在地,而樊礼晴和吴雪就像是泼妇一样仗着保镖不会打女人,推搡着保镖围成小圈子。
“樊景洲,你快让他们离开!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凭什么赶我走!”吴雪一见樊景洲走出来,立刻往他冲出去,可是眼疾手快的保镖将她挡住。
吴雪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樊景洲抓挠,富太太雍容的姿态全然不见了,富态的脸也变得面目可憎。
“你们给我滚开,你们放开我!”吴雪对着樊景洲怒道:“樊景洲,你这个不肖子孙,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能做什么?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
“唐芯是吧?她肯定是死了!被你爱着,她宁愿死!”
樊景洲的脚步蓦地转了个弯,直接走到吴雪面前。
尽管他的五官看起来很平静,可是隐忍着不安的眼睛却因为吴雪的话快要失控。
“你!你想要做什么?”吴雪的嚣张瞬间落下了,只有无尽的恐惧。
樊景洲缓缓地掏出了武器对准她。
现场的气氛几乎一擦即燃。
吴雪的双眼圆瞪着黑魆魆的洞口,浑身不敢动,却不自觉地怕得颤抖。
“你......你不会杀我的,你才没有那种胆子杀人......”
“我不会杀你,我只会杀你在乎的东西,他们三个,到底哪个才是你最在乎的人呢?”樊景洲将武器移开,对准了樊从轩,又转到了樊礼晴的身上停了停,最后在停在樊礼杰的身上。
吴雪的脸色愀然一变,“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儿子,求求你......刚才是婶婶说错话了,我自己掌嘴,我给你下跪,求你不要杀礼杰。”
原来这个女人不在乎丈夫和女儿,只在乎儿子。
樊景洲讥诮地一笑:“我一直都知道,樊礼杰根本不是樊家的人,我的亲叔叔还不知道你刚结婚后就给他戴了绿帽,对吧?”
投下一个大炸弹,樊景洲把枪收好,“你们听好了,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他们赶出樊家。”
话落,樊景洲走到车子里,一直沉默的席希儿也跟着上车。
车子立即开离这个充斥着谎言的大宅。
知道樊景洲住在医院里,席希儿识趣地没有停留很久,樊景洲只是让人送她回去,便一心沉浸在各种情报信息之中。
没有。
没有。
没有!
各种出入境的记录都没有唐芯,整座城市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
樊景洲愤怒地将所有的资料都扫到地上去,走到窗边看着繁华的临城,霓虹和高楼如迷宫一样。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伛偻,本该利落的短发被抓得凌乱,下巴全是青黑的胡茬,整个人颓废不堪。
傻瓜......
“芯芯!”仿佛听到唐芯的声音,樊景洲猛地回身,可房间里只有他落寞的影子。
到底去了哪里?
芯芯,你到底在哪里?
不能再等了!樊景洲根本无法入睡,一直盯着窗外的天色由黑变亮,大雪渐渐变小。
他好好地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