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仿佛成了一句难听的讽刺,无论是在谁的口中说出。
被樊景洲的身影笼罩,唐芯还是坐得很直,细长的脖子宛若天鹅般优美,几缕黑发紧贴着。
被中断了热情的樊景洲看到这一片美好,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
但是这个女人值得他碰吗?
樊景洲转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明明是慵懒优雅的姿势,却与他的俊美冷酷合成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
唐芯紧张地绞着纤白的手中,平静道:“合作条件是,只要我嫁给你,你就继续和森切尼合作。”
樊景洲发出一声冷笑,“你值得这个价?”
正中红心!
唐芯当然不值,但是贝恩-森切尼这个身份值得。
“你可以跟我母亲详谈,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
贝齿咬着下唇,索菲亚阿姨说过的话乍现脑海,唐芯平静了一下心跳,“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只、只要……”
“做任何事情?”樊景洲目光一凛,“很可惜,除了让你滚出去之外,我不想对你做任何事情。”
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屈辱,但亲耳听到这些话时,唐芯还是觉得浑身被掏空了似的。
唐芯稳了稳,朝樊景洲绽开一个笑颜:“樊先生,我知道你不会忤逆你爷爷的意思,既然你们爷爷同意我们结婚,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好好谈谈呢?”
这是在用他爷爷来威胁他?
樊景洲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可能冷漠得不是人,但他对一直疼爱自己的爷爷一直都是恭敬的。
这是底线。
这个女人,还挺聪明的,知道用他爷爷来压制他。
但她又不够聪明,因为他的爷爷始终是站在他的身边。
“别耍花招,蠢女人。”樊景洲眸中闪过阴鹫,警告地看了唐芯一眼就起身离开。
唐芯怎么能让他离开,立刻快步追上去,在门口处一把抓住樊景洲的手腕……
可是下一刻,她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清瘦的脊背直接撞到了浮雕繁花的墙上,唐芯疼得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脑袋一片空白,突然又有一个仿佛爆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摆在墙边的花瓶因为猛烈的撞击摇晃,在她的耳侧摔成了碎片。
“疼……好疼……”后背像是断裂了一样,唐芯痛苦地倒在地上,长发沾着花瓶的碎片,锋利的尖锐还在她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樊景洲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捻指就可弄死的蚂蚁,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
“不要碰我。”樊景洲阴沉地道,“我讨厌女人碰我。”
“脏。”
樊景洲没有再看唐芯,从客厅的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在刚才被唐芯碰过的手上,厌恶粗鲁地擦拭,像是唐芯的手上带着病毒一样。
完成一切,樊景洲转身离开樊家大宅。
...
不知道在墙边躺了多久,唐芯才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怎么是贝恩啊?”
“大家快来看,贝恩受伤了!”
樊礼晴原本以为自己的堂哥最多就是把人赶出房间,没有想到贝恩这个贱人竟然会有如此下场。
真是活该!
指指点点的声音很多,却没有人过来扶起她。
唐芯紧咬着嘴唇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刚抬起头,面前就出现一双镶着碎钻的高跟鞋。
“贝恩啊。”樊礼晴蹲在唐芯的面前,“我堂哥最讨厌就是被女人主动碰触。”
唐芯愤怒地看着她,就是这个女人,让她进去那个房间……
樊礼晴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指责,得意地笑道:“谁让你这个骚-货抢走我的男朋友?谁让你那么装比,不认识我?现在你认识了吧,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在樊家……”
声音渐渐变小,如毒蛇般钻如耳朵,“因为你留在樊家,我才有机会报仇啊。”
“哈哈。”樊礼晴踩着光滑的地板,带着人重新回到派对上。
她不是贝恩-森切尼!她只是一个很相似的……替身。
唐芯却无法喊出真相,她已经踩进泥沼中了。
“贝恩小姐?”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唐芯转头,警惕地看着这个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温柔地道:“不用害怕,我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本来以为你飞机晚点会明天才来,所以今晚没有等你,真是抱歉。”
柔和如水的声音瞬间化解了唐芯的恐惧,中年妇人把唐芯扶起来,“你叫我李姨吧,来,我扶你去你的房间。”
“谢、谢谢。”唐芯用力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李姨扶着唐芯走去了别墅,沿着石子小路穿过花园,远离了前院的喧嚣,走过月洞门,竟然是另一栋更加典雅的别墅。
“老爷子睡眠不好,咱们要小点儿声。”李姨带着唐芯进去别墅,在一楼给她准备了房间。
李姨从抽屉翻出药箱,小心地给唐芯清理碎片和伤口。
“谢谢你,李姨。”唐芯被她那么认真细致的照顾着,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先好好睡一觉吧,我们明天再聊天。”
李姨离开房间,唐芯立刻把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把忍不住的低泣声全部压住。
周围只剩下清风过境的声音,清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