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卧室
“本来货是放在货仓内的,你却逼他们拿出来享用。我说这话不是要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希望你能够长大,不要太天真了。现在你心里可能在怨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帮你。我只想告诉你自己做的事就应该考虑到后果。”
母亲一大早把我叫到正房里说了一长串的话。
如果不是我,冰璇不用嫁过去,她能像一开始打算的一样就是礼尚往来的一件货物,没有人去在乎她的价值。可是我,弄巧成拙,提高了这件货物原本应有的价值,让别人更加觉得奇货可居。
我给她的婚礼其实是她的葬礼,我一手将她送进坟墓。
母亲说:“你没有错,不要认为自己犯了错。”
整个赫府过了那一天没有人再在乎她是否存在过。
就像涣棋也是别人送给我的一样,当琴棋书画中涣棋得病去世之后,某大臣妄图讨好赫容天从市场上挑了一个特别机灵的女孩回家好了送给了我。
现在的涣棋还是婢女,不一定能有做妾的命。
我失忆的那段时间,琴棋书画被调走了,现在涣棋和乐琴被调回来,凑成四个。
涣棋是老人了,回到小楼把念露压制着,连元霜也不敢反抗。
“念露呢?”我问涣棋,冰璇出嫁以后都没见到念露几次。
涣棋不大乐意的答道:“我哪知道,说不定在哪里偷懒呢,没人的小蹄子。”
过了晚饭时间,念露悄悄地从门后钻了出来。
“大小姐,我想去佛堂替冰璇祈福,我对不起她。”
“好。”我没有多想。
趁涣棋不在,悄悄把念露放出去,要不然被她撞见又该得理不饶人了。白天,念露耽误了会会,涣棋就罚念露呆着厨房里帮忙做所有人的食物。
涣棋没这权利,而念露不敢大声说话。
夜,人们安静的进入梦乡,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好梦。
“啊”一声嘶裂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睡梦中的人们惊醒。莫不是又闹鬼了,他们心里都一阵寒,克制自己去想象那诡异的画面。
叫声从桃花林传出,婢女,男仆,甚至是主子都能清楚的听到,桃花林无意识绝佳的地点。桃花林旁就是听寒落水的湖。
夜很凉。
叫声很短促,小楼没有动静,两个胆大的奴婢去寻找事发的地点。涣棋和乐琴一路走进了桃花林亭子前的空地,正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亭子中央,背影十分熟悉。深夜里一个弱女子居然静静的站在林中里,还尖叫,很难令涣棋和乐琴不胡思乱想。两个人对自己的大胆行动感到后怕。她两拉着手轻轻迈着小步走向女子,可她依然不动,为何,令人不解。
“夏涵……”乐琴轻轻唤了一声。夏涵是正房的丫头,被调到正房的时候认识的。
女子侧身应了一声。
“夏涵,原来真是你,把我们给吓惨了。”
涣棋还是不大明白,问夏涵:“你不是在佛堂守着吗?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尖叫什么啊?吓死人了。”
夏涵盯着涣棋,愣了几秒,很委屈地说:“不是我叫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涣棋与乐琴互相对视一眼,还来不及多想远处又飘来,比刚才还要强烈。声音穿过林子,飘忽不定。众人的目光又转向祠堂方向。
远看,祠堂里光时现时灭,光影飘荡。一个黑影在里面双手时而胡乱挥舞,时而掐住自己的脖子。又像是面对十分可怕的怪物,双腿不听使唤,上身向后躲避。
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救命啊……求求你,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求求你,放过我……求……不要杀我……不要。”
半空中出现了一把光亮的匕首,刀尖正对着女子的胸。
涣棋和夏涵快步冲到门前,门却被人反锁。乐琴查看了四处的窗户,都被从里面锁上。涣棋和夏涵眼睁睁的看着刀子刺向女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起喷在乐琴正对的门上,女子倒下了,没人知道她的情况。
家里的奴婢七嘴八舌,乱哄哄的。没人能理清事情发生的经过。
有人发觉少了个人,唤了一声。
涣棋和夏涵莫名其妙的蹲在祠堂门口。赫容天走上前去,问:“这怎么回事?”
夏涵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指着门。
赫容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挥舞佩刀,将门打开。只见,一女子倒在血泊中,身上的白衫被染成了红衣,双手紧紧握住匕首,似乎还在拼死抵抗。女子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婢女们战战兢兢的往屋里挪动,直到门口挤满了人。
赫容天喝令所有人退后。我旁边原来站着的婢女都往后退了几步,四周瞬间空旷了很多,我更加清楚的看到那女孩的死状。我不知找了什么魔,一次惊吓还不够,倒上了瘾似的,我并没有如一开始接触尸体那般恐惧那股血腥味。我蹲在女孩身边,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是她,念露。
她说她去佛堂祈福的,怎么一转眼就……我突然感觉又失去她一次,失去的又不是眼前这个她。
又一次离开了我,为什么是“又”。
我闭上眼都是念露的惨状,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
第二天,,赫府照样恢复了正常,似乎压根儿没有这个人一样,祠堂的地面给擦的干净,我找不到悲剧发生过得痕迹。
一个人,这样消失了。
当听寒死去的时候,念露害怕的问我,如果哪天她死了,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