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等你女儿找到了我就走。..”杨桐反复的提醒自己,她应该去找她自己的女儿,万一因为我的出现而耽误了她女儿的事就罪孽深重了。
每天都会听到别人在耳边说“大小姐,你不可以这样走路。”“大小姐,你衣服穿错了。”“大小姐,吃东西不可以这样。”或者走到哪里就有人跟到哪里,永远不厌其烦的重复“大小姐,你不能……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然后她们会拿一大堆药给她吃,各种补。
烦,真烦。还有就是无聊的撑着头,叹道,“烦,真烦。”
天刚亮,她就被身边的侍女叫起,本来睡眠就很轻,她们说,要打扮的整齐些去上课。上课的是个老夫子,老古董,教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让她以词入曲,她摇头;他让她写词,我她默;最后她告诉他连名字都不会写,夫子一气之下离开了赫府。夫子临走,扔下一句话,赫家小姐如此自傲自大,大人请另请高明。
外面人都说赫大小姐目中无人,谁敢娶她呀。
之前,杨家与赫家还有一纸婚约,外面谣传成亲当日赫大小姐逃婚,杨家将一顶空轿抬回了家中。而后,杨家落难,被告造反,赫家瞬间与其脱离关系,也解除了与杨家公子的婚约。自此,朝中各府待嫁的待娶的小姐公子都剩着,生怕被人抓住把柄说是外臣联合意图不轨。
从记忆中缓过神来,身边又出现了稀稀疏疏的声音。风吹动树叶,摇晃的树枝在地上的影子如鬼影般乱舞。
她屏住呼吸,而那种气息却离她越来越近。
“妹妹……”
一张温润的脸庞突然悬挂在她的眼前。
“你是?”她吓得缩了一下。
“鬼。”说着他坐下,将身体往她这边挪了一点,“往里面挪一点。我说我是鬼你信么?”
“信。”她在府里没有见到过这个男人,而且见他并无恶意,也就没有驱赶他的意思。并添了一句。“酒鬼、伤心鬼。”
“彼此,彼此。”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壶酒又小酌了一口,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听说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杨桐往外面挪了挪,她不喜欢和一个陌生人靠得这么静,明明自己已经说清楚了,他们应该快去找真正的赫妃。
赫苏和见她要走,赶忙拉住她的衣袖。道,“我叫赫苏和,是赫妃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拉着她坐下,而她往往也只会用沉默来解决这些问题。
“我不常见到你,长大以后更加少见面。那天,你出嫁,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看到你哭着离开。后来听说你为了萧然跳河自尽,而我在你的房间里就看到了昏迷的你。”赫苏和又抿了一口,道“你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父亲早退了你与杨家的亲事,近期以内不会再将你许配他人,你不用再想办法离开。没想到你也能找来这个地方,这里够安静,没人打扰。”
“为何?”像这样家室显赫的公子哥,除了爱情,想不出他们还能为何烦恼。
“不为何,不痛快。外面太吵,还是这里好。”他说。
他的不甘心溢于言表。但是,杨桐摇了摇头,谁不是呢。
“我不是赫妃,也不是你的妹妹,我说过了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他摇摇头,起身。“我明白。那今晚就姑且认为你不是赫妃好了。”
“好吧。”杨桐苦笑道。一句话说多了真的会烦的。再加上整天的喝药,还有什么都不用做,做多错多,头晕眼花,还会出现幻觉就,比如最常出现的状况就是耳边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听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具体说什么只有在梦里能听清而醒来后又忘的一干二净。
“我想问现在是什么朝代?”说是穿越了,但是始终心里不易接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不属于这里也融入不了。
“朝代?玄汤昭武年,怎么了?看来你是真的糊涂了。”
杨桐沉默了,汤,唐,她就知道,这是什么鬼啊?
“你知道赫妃一直以来都和别的小姐不同。你知道吗,她在六岁的时候就嚷嚷着让我偷偷教她识字。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们就会到这里来在泥沙上写。她很快就超过了我。之后大娘给她找了个老夫子在家里教她习字,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孩子调皮很正常,说不定是把夫子的胡子剪了或者在夫子的衣服上乱画。
“她在夫子的衣服上写满了字。后来她把夫子的胡子全拔了。然后那个夫子就辞工走了。她十三岁的时候,又干了同样的事,她……”
“趁夫子睡着的时候在他脸色画了几个唇印。”杨桐一猜没想到竟然对了,太狗血了。
“对。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而后,赫苏和,带杨桐去了他的房间,他翻出很多他收集的东西。杨桐心里想着反正也没事,去看看也无妨,不过想要靠这种方法刺激记忆,用错了人吧。
“爹把你的东西扔了,我私自捡了回来。”
她拿起其中一个破布头娃娃,娃娃的连脏兮兮的,连眼睛都看不见,这时她耳边竟闪过一阵女人的声音。“我十岁生辰的时候,母亲送了我一个娃娃,我爹送了我一把匕首。我对母亲说过我想拥有一把剑,我像自由自在的。可是母亲给我的却是一个娃娃,她亲手做的娃娃。”女人的声音潜移默化的改变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