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用把头扭断的力气扭头看了看宓泠,她依旧安静地躺着。也是,就算是怪物,死了也就是死了不是?我收回手,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脚一软坐在了地板上。
那种奇异的触感,我绝对不可能摸错。那绝对不是人类皮肤的触感,反而有点像是蜥蜴或者蛇一样冷血动物的体表。我呆呆地仰头,看着宓泠长得算是漂亮的脸。不会吧,这世上还真有妖怪不成,而且一上来就是一条蛇精(或者蜥蜴精?)。怪不得是“石娘子”,原来真是和“白娘子”是一家的。
不过还好温雪榆只是养女,要是是亲生女儿,那我不得是和一只蛇精做了朋友了?咦,不对,其实温雪榆真是蛇精也没什么,我们相处的不也很好吗……等等,等等,扯远了。
宓泠不是人类,我直觉晨易和温雪榆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一只蛇精会跑去当个赌石师,最后还被逼的不得不隐居市井?话说回来,难不成把这条蛇精弄死的是个老道不成?看这一刀切的,颇有钟馗伏鬼的气势啊……
知道了这个简直颠覆我三观的事实之后,我彻底放弃探究这群人和那些劳什子事情的想法了。忍着饥饿,坐在地板上越想越偏。老爹他们要是知道有一只大妖怪掺和了进来,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还好,这只蛇精在作怪之前就被人收了。
在我眼里,宓泠这下已经彻底从“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对我还不错”变成了“
打入人类内部的十恶不赦的敌害分子”。因此在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我甚至脑海里直接浮现出了忠犬晨易化出真身的画面。
我以为是晨易回来了,但出于谨慎还是先从门洞看了看外面,但是,出现在外面的却是冲我笑眯眯地招手的安淳。
我操!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我当即捂住嘴以免发出声音,然后放轻步子远离门口。不过这些都是没用的,因为我自觉之前走到门口的脚步声他已经听见了。晨易放尸体的房间他怎么会知道?好吧,既然他自称自己是侦探……
“晚上好,薛遐。把客人关在外面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他隔着门板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但是不妨碍我想象出他一脸欠抽的笑容。
既然他知道我在里面,那再采取不出声的法子似乎显得蠢了点“……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问道,但是决计是不会就这么给他开门的。
安淳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疑心这家伙的目的,再次凑上去看他在外面做什么,却不见了他的人影。下一秒,我只听见“咔嗒”一声响,随即一个巨力就猛地把门推开了。我被一下子掀翻出去,只见安淳迅速的窜了进来,顺手又把门带上了。
“你你你……”我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脸颊,指着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这个我完全捉摸不透的男人已经全然不见了门外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是站在阴影里冷眼看了看我,然后直接绕过我走了进去。
我想起房间里宓泠的尸体,连忙跑过去拦住他“你干什么!她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有恋尸癖啊?”
安淳看也没看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要是这么容易死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他冷酷的说道,一边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皮夹打开。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是一个注射器,还是那种我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冲压注射器。
“你要干什么?”我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他身后,我想象不出他要对一具尸体干什么,抽血的话也过了时间了,看宓泠的状态,早就是进入尸僵了,能抽出血来才是有鬼了。
安淳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宓泠边上,猛地把针头戳进她的脖颈里。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却发现房间里慢慢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呼吸声,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宓泠,竟然看见这具“尸体”已经开始慢慢抽动起来,下一刻,宓泠猛地抽了一口气,背脊一弯,竟是活了过来!
我真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之前我明明确认宓泠是没有呼吸而且早就浑身冰凉了的!而且她腹部那道伤口,这样怎么可能还没死!
宓泠一醒来,安淳就退到了房间边缘,冷冷地看着她。宓泠也完全没有才醒来的虚弱,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喘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扫过我们二人。
“一点肾上腺素而已,帮你解除‘冬眠‘。”看宓泠摸了摸脖子,安淳开口解释道。
宓泠对此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只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我眼尖地看见了下面那个黑漆漆的匣子,正是之前在彝寨看见她背过的那一个。
安淳见她一脸戒备的样子,把手从兜里拿出来,顺带着一把勃朗宁。他当着宓泠的面把它丢在了地上,还踢到了我脚边,接着又从后腰皮带上解下一把匕首,连着皮套也丢在了我脚下。最后他摸出三部手机,全部当着宓泠的面关机,放在了地上。
全程,宓泠都只是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我完全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盯着自己脚边那些东西。
“如你所见,我想我这次足够有诚意。”他张开手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的装备都卸干净了,对宓泠说道。
宓泠看也没看地上的东西,甚至也没有要确认的意思,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面色不善地盯着安淳。
“他现在可不能出去,外面易学铭的人正在到处乱窜呢。”安淳说道“顺带一提,那只狐狸和贺凉生暂时联手在对付他们,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