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路上走的也是让我心惊胆战,因为路上不时有七零八落的尸体散落着,那死相,完全就是如同车祸现场一样,惨不忍睹,加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门口那几具尸体一样幸运,这些碎尸多都是高度腐烂了,臭味混杂着空气里浓郁的辛辣的味道,简直是要让我窒息了。安淳他们也是有些受不了,最后,还是拿出了便携式的防毒面具,这才好受一些。
我一边走着,一边再次估计了一下我们现在前进的距离究竟有多少——竟是已经在深达六百米的地底深处,并且比起原来的位置,我们已经在横断山脉里前进了将近十几公里。
妈的,这宓泠的人是属鼠的不成,要不哪来的闲工夫挖这么大个洞出来?!同时,我注意到宓泠带着我们走的其实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七拐八拐的。我本想看看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指北针判断一下具体方位,却惊讶地发现指针已经是乱成一团,完全失去了作用。
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听说过有类似现象的地方,什么黑竹沟、神龙架、美国魔幻森林和百慕大都有类似的记录。科学上解释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地磁紊乱,影响了磁针。但是这地方,既不在什么神秘的北纬三十度上,也并不是在什么地质活动频繁的区域,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难不成真是我自己的手表什么时候撞坏了?我偏头去看边上安淳的手表,我们走得很紧凑,因此我只要稍微一低头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荧光的指针,但是和我的一样,他的指北针也是疯狗一样的摆动着。安淳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没说什么。我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不,照他们的反应,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
然而我并不想问什么,可能是因为带着防毒面具,说话不方便,也有可能是纯粹因为我实在被折腾爬了。意识到这一点,我苦笑了一下,心里一阵烦闷。
走着走着,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来是灯光照到了障碍物,反射了回来。我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两个一人高的石像,正是之前石门上那两条交缠的蝮神的姿态,而下面的底座,也正是和浮雕上一样,全是雕成了骷髅和干枯的形态。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地方这氛围确实不是什么让人舒坦的,喜的是:他娘的,终于他奶奶的到地方了,这是十几公里,全在地下艰难前行,我早就不耐烦了。
安淳和晨易也是眼前一亮的感觉,几个人相视一眼,就要往前走。我也不知是怎么想得,竟在这时候一下喊了一声。
“等等!”
几个人都是脚下一顿,回头看着我,我也是一下子愣住,嗫嚅了几秒,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蛇……到现在还没出现,这不就是,在前面等着我们了吗?”
这下,安淳倒是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吧,这地方蝮神可一点不想来,要不是当年它一时年少轻狂,也不至于困在这鬼地方上百年。”
我闻言一愣,这倒是想起来他们之前说这些动物都是被补玉吸引下来,但是……这蝮神难道不是个民族信仰才对吗?怎么……也是个上套的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