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冲着叶衡做了个鬼脸,终是撑不住地笑了起来,恐怕她确实是杞人忧天了,在萧家时倒不觉得,入了长宁侯府这等门第总觉得凡事都要小心翼翼,其实只要身边的人对她一如往常,她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就像叶衡所说,即使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他这个高个子在前面顶着嘛。
这样一想,萧晗便觉得宽心不少,又与叶衡用过晚膳这便早早地梳洗睡了。
第二日入宫是有时辰的,萧晗一早便起了身,之后梳洗更衣用膳,再与叶衡一同乘坐马车进了宫门,之后还要递牌子换轿子,男女要分往不同的地方去。
“我要先去面见皇上,你安心跟着许公公去就是,他是娘娘身边信任的人。”
看着萧晗坐进了轿子里,叶衡还叮嘱了她两句,“回头我就去娘娘宫里接你,万事小心。”又对许公公交待了两句,这才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瞧着叶衡离去,萧晗又稳稳地坐进轿中,心神倒是平静了不少,入宫之前的紧张也一扫而空,反倒多了几分期待。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皇宫又不是毒蛇猛兽聚焦之地,只要她多一分小心谨慎,来来去去也不是想像中的可怕。
不过皇宫里真的很大,绕来绕去得萧晗都有些晕了头,直到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停了下来,她这才被兰衣扶下了轿子。
“世子夫人可还好?”
许公公生得白净细腻,声音也是亲切平和,全然没有萧晗想像中太监的尖嘴猴腮阿谀奉迎,倒是让人有些好感。
“第一次进宫,就怕失了礼数,还望公公不吝指点。”
萧晗说着便给兰衣使了个眼色,兰衣赶忙塞了个荷包过去。
许公公也没有推辞,只笑着接了过来,又道:“世子夫人客气了,劳您先在偏殿里候着,等着皇后娘娘召见时奴才再命人来接您。”
“一切有劳公公了。”
萧晗点了点头,看着许公公当先往正殿而去,她与兰衣主仆则被宫女领着往偏殿而行,这一路游廊婉转,还可见花园里种植的各色花草,有宫女太监忙碌穿梭着,倒是有些人瞧见她投来好奇打量的眼光,到了近前却不忘记称呼行礼,大方地唤她一声“世子夫人”。
等着萧晗主仆在偏殿坐定后,宫女这才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有人奉上了茶水点心。
兰衣在一旁瞧着,等着没人时才与萧晗说起了话,“奴婢以为还有教习嬷嬷来呢,原来直接就被请入了皇后娘娘的宫里。”
昨儿个她也是与梳云她们几个说起,毕竟要与萧晗一同进宫这可与平常不一般,没想到少夫人没让梳云跟着反倒是她来了。
“想来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过的。”
萧晗想了想才道:“原本一般命妇初次拜见娘娘自然是要经教习嬷嬷指点宫里的规矩,可咱们与娘娘的关系不一般,想必就省了。”说是这样说着心里却有几分疑惑eads;重生,休夫皇妃。
“估计是这样的。”
兰衣点头道:“少夫人在娘家时便有魏嬷嬷教导着,她也是宫里退下的嬷嬷,奴婢在少夫人跟前也学了些,不然入了宫怕不得给少夫人丢脸。”说罢心里还有惶惶。
宫里到底不比府里,兰衣向来谨慎,这次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知道你做事向来有度,所以这次才带了你入宫,若是今后还要入宫,我再带梳云一道来。”这番话她倒不是随意说给兰衣听的,如今她嫁给了叶衡,依着长宁侯府里与宫里的关系,只怕奉召入宫真的是家常便饭,她也要学着适应。
这样一想明白萧晗不由笑了笑,又端起雕花方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是上好的安溪铁观音,这种茶介于绿茶与红茶之间,汤水清黄而浧亮,香气清雅,入口醇厚,回味悠长,倒是难得的好茶。
主仆俩在偏殿倒没有等候多久,不一会儿便有宫女来请她,一边走还一边解释道:“刚才是各宫嫔妃前来拜见咱们娘娘,如今倒是走了大半。”话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提醒萧晗道:“不过也有人知道世子夫人来了特意留下的。”
“喔,都有谁?”
萧晗顿了顿,着意打量了一眼这个带路的宫女,圆脸,长得并不算出挑,很平常的一个人但一双眼睛却甚是灵活,想来也是个机灵的。
“留下的人有吕贵妃,还有陈妃娘娘与四公主,另有安乐公主与平邑县主母女俩。”
宫女对萧晗据实相告,又轻声道:“奴婢曾受过世子爷恩惠,若是世子夫人待会有消息也能托奴婢传信给世子,奴婢叫做红珠。”
“多谢你,我知道了。”
萧晗笑着点了点头,心思却飞转起来。
陈贵妃的父亲是蒋阁老的门生,陈、蒋两家向来交好,陈贵妃虽然育有子女但在宫里却并不是争权之辈,而如今显然是依附于皇后娘娘,这倒不用多加留意。
而吕贵妃却是如今在后宫里唯一能与皇后娘娘相抗衡之人,她的娘家父兄都在镇守边城,是手握兵权的一方显贵。
吕贵妃育有一双龙凤儿女,便是四公主与五皇子,今年好似都有十七岁了。
至于安乐公主却是先皇之女,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如今守寡,还带着个女儿平邑县主,母女俩时不时地会来宫中小住一阵子,皇上都没说什么,皇后自然也不好逐客,是以倒成了后宫的常客。
皇后娘娘的坤极宫是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