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士,都追求心如止水,只是心欲静而情不止,难以达到心动后的平稳。
阿伞丹田内的心脏好久没有这般缓缓静静地跳动过了。迷茫一旦扫开一层,以后的事情便会越清晰。
阿伞从顿悟中走出来,发现那魏重华靠在不远处的树上,状似无聊的拔着树叶,虽然说者无心,但毕竟也对听者做了点醒,阿伞无论如何也该表示一份谢意。
“听你一言,我有所感悟,多谢。”
魏重华从树上跳下,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阿伞挑眉,方想问这个家伙想要什么,还未开口,就听到清冷的一声:
“ 我已经替你谢过了。”
诶?
阿伞转头去看一直守在她身旁的长鱼,见他点点头,于是她便不再说话。
魏重华这时就想把空间里的那瓶复元丹还回去,他本想趁机拿到一件阿伞的空间里的东西,没想到被长鱼的复元丹给截胡了,长鱼他可不敢去惹,那家伙直觉就是危险的。
“再往前走两日就是宿天派所在的山脉了。”魏重华说道。
三人此时正在在一座修仙小城里,于茶楼里歇脚,顺便想打听一下关于附近秘境的情报。
靠近阿伞一桌的几个大汉修士正在说话,其中一个大汉面色凄苦,说道:“明日天雾山就起雾了,唉!”
“一年里就这个时候会起雾,月初一次,月末一次,算是难得。再说天雾山的雾海就和那仙界似的,甚是好看,你叹什么气来着?”
“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们,非要男人陪着去看那捞子雾海,我明日本就约好道友去打擂,又没戏了!”
“天雾山起雾时,雾海翻腾、隐有霞光、还有蜃景。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妙物,我倒也愿意陪道侣前去。”同桌的一个清瘦男子说道。
“奶奶的,我那婆娘是年年都要去,老子都看腻了!见了就烦……”
阿伞听了。自然是见猎心喜,心里痒痒,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闪着向往,美景难得,不可错过。
天雾山。
阿伞与长鱼两人寻了高峰上的一处悬崖。立于此处,视野极其开阔,可鸟瞰峰下连绵起伏的绿脉。魏重华到了天雾山就寻了借口离开,九方和白猫也搭伴自个儿玩去了,此时只剩阿伞和长鱼在此地。
等雾起。
雾很快就聚起来,只见云气氤氲来,将身下那片绿色的山脉遮住,雾起时,将一切都同化成了雾色,无论远处还是近处。都是飘飘忽忽的,看得不真切。雾海翻腾,同一时刻,却幻出万般景色。
仿佛是在天的尽头,霞光四起穿过云雾,,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其中金灿红光最盛,隐约中,霞光中出现了一座宫殿。就似那九重天上、坐落在云海间的仙宫。
阿伞瞪大了眼睛,想去看那宫匾上的字,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霄’字,还余的字任她如何去看都无法辨别出。
风却是异常的轻。仿佛那翻腾的雾海不是被它所拂动,牵着几缕雾气缠绕在阿伞四周,柔柔软软,轻飘不定,就像孩堤时代的梦。
“长鱼师兄,我畏你。却又想近你。”良久,阿伞低低呢喃道。
“为何?”
长鱼转头去看身旁的阿伞,那柔软的长发每次都弄得他手心痒痒,他不是没发现阿伞纠结,只是他以为她永远不会说出来。有时他觉得阿伞就如同深海,很深很深,藏着她的寂寥。
阿伞这时的心情随着雾海一齐翻动,她想问出来,想问问关于长鱼的事,她想知道他是否与她被夺舍有关系,她不想再继续无厘头的猜测。
想说的话到了舌尖又被吞回肚中,来来回回,就在阿伞准备开口说出来时,魏重华回来了。
魏重华是欣喜而来,告诉阿伞二人他感受到了秘境的气息。
阿伞到嘴边的话拐个弯就变了:“之前不是说你修为尚低,无法感应到秘境的存在吗?”
魏重华面色一僵,复又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离得近嘛,就突然感应到了秘境的波动,秘境就在这天雾山上,起雾时才会开启,我们算是赶得巧了。”
去或不去?
最终还是跟着魏重华走了。
起雾的时候,在天雾山中行走,能见度不足一丈,那些雾气一点儿也不简单,任你修为再高,最多也是九尺的视野。
魏重华也不知是如何寻的路,一番走动后,来到了一颗银杏树前,紧接着,滚得满身草屑的白猫也来到了银杏树下。
“就是这里了。”
阿伞和长鱼对视一眼,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的确高受到了银杏树的灵力波动,不过有灵力波动的灵植太多了,这银杏树并不见得有什么特别。只是这棵银杏树与羊皮地图上的画着的银杏仿是一个模样。
魏重华道:“这银杏树就是传送口,只要往里边输入真气就会被传送进去,不过传送到哪儿都是不一定的……”魏重华嘿嘿一笑,“我们只有一张地图……进去时还是牵着手吧,免得分散。”
阿伞挑眉,魏重华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不过九方这几日都有展开神识查看,伽老头并没有出现在他们周围,一丝气息都没有,既然伽老头不在,魏重华就算再狡诈,也不过是一个旋照期的小修罢了,她也不怕跟着走一趟。
阿伞左手牵住长鱼的袍袖,右手牵住魏重华的手。实在没法子,魏重华死也不想去碰长鱼,再是除了那双不染纤尘的手,魏重华身上都是脏兮兮的,阿伞最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