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皇后看了国公府送来的信,丢在炭盆里烧了。半响,才对吴嬷嬷叹息道:“只差一点了,真是可惜啊!日后汉王会防范更严密了吧!”
停了一会,又道:“太后又召我过去说话了,看来那对母子越来越不耐烦了。当了**又要立牌坊,有本事直接立太子就去了,何必逼我呢!”皇后幽幽的叹息。
吴嬷嬷担忧道:“奴婢怕娘娘一直推脱,郑贵妃跟皇上撒个娇,说不定皇上不用娘娘同意就记在娘娘名下了呢?”
皇后胸膛起伏得厉害,那个贱人,夺走了皇上,还想夺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做梦。半响她才抬起赤红的眼,“没关系,我会让他们美梦成空的。本宫真替这次机会失败可惜啊!若是成功了,哪有这么多事呢!汉王最该死,他一定要死。”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眼里杀气腾腾。
吴嬷嬷森笑道:“这次差一点,下次就成功了呢!以奴婢看,既然汉王加强了防备,那就向其他亲王下手,弄死一个算一个。若是闵王出了事,汉王估计也不好受。”
皇后哈哈一笑,“那就一个个来吧!我就不信他的儿子一个个死了,他还有心思立太子。”转瞬她又冷了脸,“那就这么办吧!传话给国公,你亲自去。”
“是。”吴嬷嬷欢快的答应下来,拿着令牌出了宫,直奔国公府而去。
很快吴嬷嬷回来,带回了张国公的话,“国公的意思是只要弄死汉王就行了,其他人不足为虑。再者若是一网打尽,怕皇上会怀疑娘娘。”
“哼……”皇后不以为然,“若是只剩下我的儿子,他还能弄死我不成。罢了,就听国公的吧!”最后皇后还是转了态度,吴嬷嬷出宫这段时间。她冷静下来了。她坐了下来,“对了,郑贵妃那边递话给我们的人了吗?”
吴嬷嬷摇头,“郑贵妃防范太严。我们的人也只到外围,根本下不了手。”
皇后冷笑,“废物,她不能动手,不会收买人动手吗?这么久的时间。她居然就没发展一个好朋友?”
“这……”吴嬷嬷迟疑了一下,“那奴婢再给她递话。”
皇后摆摆手,“过几日吧!太频繁,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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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被骂,李泉增大了搜捕的力度,忙得连觉都没睡好,天天挂着两个黑眼圈。然并卵,逃逸的几个北蛮人如水滴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柯府内,柯远望着正一颗蚕豆一杯酒的特木尔。内心暴躁得想挠墙。他绷着脸,“你究竟什么时候走?你知道你呆在我这里,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危险吗?”
特木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别这样啊!现在外面不是风声紧吗?我若是出去了,万一被抓了,熬不住刑法,把你给招出来了。到时候怪谁?”
柯远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特木尔目光飘忽了一下,坐正了身子。举手投降,笑道:“我们毕竟都是为了北蛮做事,都是一方的,顺手帮一下忙。不为过吧!而且虽然你不是纯正的北蛮血统,但是至少也是一半的血统,看在拥有同样血脉的份上,让我住几天,不行吗?”
“哼。”柯远站起身来,“我还有一半大齐血脉呢!就这一次。下次再敢过来,我先宰了你。”说着甩袖出去了。
特木尔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又躺回了椅背,抓起一颗蚕豆,把玩起来,然后高高扔起,抬头张嘴接住了,嚼得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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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寒坐在书房内,看着手里的信,眉间带了一丝凝重。他望着窗外,隔着飘忽的雪花,隐隐听见有人声传来。因着快过年了,府内的下人们越发忙碌起来,热热闹闹的,连他的书房都能隐约听见声音。
白屿曾提过要不要去打发了那些人,孟靖寒阻止了,因为听着这些声音,他可以想象敏敏坐在那里俏脸威严的分派事务的模样。或者回忆起敏敏嘟着嘴跟他说,快过年了,忙死了。
孟靖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站在旁边的白屿偷偷拉了拉黄玉,朝孟靖寒那边努努嘴,用眼神告诉黄玉,看,主子笑了。黄玉翻了个白眼,木着一张脸,站得笔直,不理他。白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木头。
孟靖寒想起一件事,翻了翻桌上的东西,翻出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字。他将这张纸折了,塞在袖子里,出了门,回了含章院。
庄敏华翻了翻账本,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处,屏风对面恭敬的站着几个掌柜。庄敏华道:“账本我寻个时间再看,眼见快过年了,铺子还是同往年一样,二十八之后关门。对了,今年领的年福例,掌柜级别的每人再加二十斤羊肉,以下的每五斤减一等。你们回去好好过个年,再开开心心回来上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掌柜们都高兴的谢过了庄敏华。
庄敏华“嗯”了一声,让他们下去了。还没歇口气,又报厨房里的管事来了。庄敏华舒了口气,吩咐道:“让她进来。”
好容易忙完,庄敏华回了屋,换了身粉色家常服,衬得她整个人粉嫩柔美起来。橘黄殷勤的过来给她捏肩膀,翠绿捧来了手炉,碧青端来了茶,连一向稳重的茜红都捧着一碟新出炉的点心,用帕子托了喂给庄敏华吃。
庄敏华被她们弄得不自在,张嘴吃了一个点心,等咽下了,呷了一口茶,才嘴角含笑问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只要不过分,本郡王妃就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