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伺候的宫人惊恐的跪了一地,彩依很是无奈。容太后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可惜的是自家主子以前过的就是奢侈;这会恢复正常水平,就觉得寒酸,被克扣了。
“主子,奴婢也不过不想让你烦心罢了。为了去避暑,你已经去求过太皇太后了。上次清心饭的事,太皇太后已经不耐烦帮主子做主了。再将这事说出去,奴婢怕太皇太后觉得你无理取闹,日后再不帮主子出头了。毕竟这该有的份例,容太后娘娘并没有少你的。”彩依脑中急转,想办法平息张太后的怒气,不然受罪的又是她们。
张太后听了这话虽然还怒气依旧,但到底冷静了几分,太皇太后是她最后的靠山了。若真让太皇太后彻底恼了她,那她在后宫岂不是真的彻底孤立无援了?
张太后左思右想,决定暂时忍了这口气,等过段时间她出来了再找容太后算账。
“行了,哀家还不知道你们,都是忠心为主的,都起来吧!赶紧伺候哀家梳妆,等会哀家还要见人呢!”张太后又坐回了妆台前的锦凳上。
彩依与素芬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起身伺候张太后梳妆起来。
张太后梳妆打扮完毕后,眼见寿昌侯夫人还没过来,她便跟彩依素芬说起话来。
“你们记得呆会寿昌侯夫人来了,定然不可泄露哀家在宫里的真实处境。”张太后觉得就让张家人觉得她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就好。
“是。”彩依素芬恭敬的答应着,一时也有些心酸起来。
张太后又嘱咐了好些话,见寿昌侯夫人进来了,才收了口。
寿昌侯夫人见了礼,张太后抬手让她起来,问她进宫所为何事?张太后知道寿昌侯夫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寿昌侯夫人一坐下,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流下两行泪来,把张太后唬了一跳,“妹妹。这回你可要帮帮张家,你哥哥他们如今都是闲职,没什么进项。如今张家都是寅吃卯粮,再过段时间。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何至于此?”张太后大骇,“张家虽然算不上百年世家,但好歹也富贵了几十年,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
寿昌侯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当然不至于。但是如果她不说严重一些,妹妹如何会答应给张家弄这个官职。
她点了点头,“如今为了维持寿昌侯府的体面,臣妇已经在变卖自己的嫁妆补贴了。可这又能贴多久?终究不过是解一时之困罢了。若是家中一直这个样子,张家就要毁了。”她哀哀的哭了起来,虽然她现在说得严重了一些,但是张家再不在朝堂上占一个好位置,日后说不得就是这个下场了。
她哭起来,倒也情真意切起来了。
张太后死死的盯着寿昌侯夫人,见她哭起来真情实意。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挺直的身姿,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皇帝针对她都算了,为什么还要针对她的娘家?张家对大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因为她得罪皇帝,害得张家落到这个地步,张太后眼睛里一片赤红。
寿昌侯夫人还在那嘤嘤的哭着,张太后幽幽的来了句,“你想哀家怎么帮张家?”若是要银子,她还有嫁妆还有些积蓄,总够张家人花费一阵子了。过后再慢慢寻找进项就好了。
“臣妇想求娘娘帮张家在皇上北伐的军需队伍里加一个人进去。”寿昌侯夫人终于等到了张太后的问话,喜得她连忙擦干了眼泪,将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张太后木然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吗?哀家又如何将人安排进去?”
寿昌侯夫人满脸愕然。“可是以前妹妹也这样做过呀!现在怎么不行了?”
是呀!以前做过,但是现在却不行了,但是为了张家,她还是要试试。
“哀家知道了。”
“臣妇就知道妹妹有办法,张家有妹妹在,还怕什么?偏偏你哥哥他们这些日子都战战兢兢的。何必呢?”寿昌侯夫人欢喜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太后对于自己这个泪包子嫂子,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又问了一些侯府里的人的情况,就打发她出宫。
寿昌侯夫人得了保证已经心满意足,这会张太后打发她走,她就麻利的回去报喜去了。
早在寿昌侯夫人进宫的时候,庄敏华就用全息地图关注了,如今知道了寿昌侯夫人的来意后,就觉得好笑。张太后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让她去弄官职,真是天真。
张太后也是,都被关了,还不死心。刚跳腾着得了避暑的名额,现在又想讨军需官职?想得不要太美。
她倒要看看张太后怎么操作,是继续跟太皇太后哭求呢?还是张太后还有余手?
庄敏华将此事跟孟靖寒说了,孟靖寒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那我们就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吧!朝堂上的事,别说她,就算太皇太后如今也休想能插进手。”
孟靖寒说得如此自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张太后一送走寿昌侯夫人就让人去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这会正烦她呢!哪里会见她,只让人带话给她,安分的在慈瑞宫给大齐祈福,自有她的好处。
张太后恨得跌脚,能有什么好处?一辈子呆在慈瑞宫的好处?
转而她又派人联系她宫外派系的那些人,可惜那些人经过孟靖寒的清洗,如今已经不成气候。剩下的都是一些明哲保身之辈,她根本指使不动。
这些人看在她还是太后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