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赵惜月吃得心神荡漾。
齐娜没留意到许哲,一抬头只扫到了个背影。眼见朋友面露花痴相,忍不住问:“怎么了,看见帅哥了?”
“嗯。”
“多帅?”
“特别帅。”
齐娜就笑,还当她开玩笑。赵惜月没说破,揣着一颗乱跳的心默默吃东西。
这还真是缘分,谁能想到跑这儿来了,居然还能碰上许哲。看来他没骗她,真是跟家人出来度假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有点人家准女朋友的意思,要让他知道会不会笑话他?
许哲这会儿确实是笑的,只是这笑意很快便掩了下去。一进楼上包厢,他又恢复成方才那股淡漠疏离的表情,出于礼貌同包厢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安静地坐那里不出声。
这回是几家人一道过来度假,各自出发,等到了再一一联系。坐下后连翘楚便问霍子彥:“仁杰他们俩父子呢,来了吗?”
“说正在路上,早上父子俩吵了一架,这会儿正呕气。”
“这两人啊,真是前世的冤家,怎么偏偏做了父子。我看他们就没一天不吵的。”
“杰西那孩子太犟,要都跟许哲似的,仁杰也不用操心了。”
许哲微一抬眼,很快又收起目光。一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吃过饭大人们还要聊几句,他正准备提前走人,一直不说话的孙月莹忽然走到他边上,轻声道:“许哲,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吗?”
当着这么多人面许哲不好拒绝,只能应下。旁边霍羽心见状立马□□来:“我也去,我吃多了,得多走两圈。”
许哲感激地看一眼妹妹,带着两个女生出门。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的孙月莹和初见时不大一样。那时候她眼里没人,无论看谁都一个样儿。但自打他打跑了那几个小混混后,她对他的话就多了几句。
态度依旧是淡淡的,但会主动攀谈,分寸拿捏得挺好,既不过分粘糊也不冷淡高傲,从前是安静,现在倒真成了文静了。
这样的女孩子,大部分男生都很喜欢。长发飘飘温柔可人,说话轻声细语,做事体贴入微,真没什么不好的。
许哲小的时候还就喜欢这样的,那时候总嫌孙月莹太闹腾,一天到晚那嘴就合不上。只要她一出现,许哲就恨不得找两耳塞把耳朵塞住才好。
他还曾异想天开地培养她的淑女气质,结果适得其反。
可现在她安静了淑女了,他反倒不习惯了。
他开始怀念赵惜月唧唧喳喳的样子,哪怕吵嘴呢,也比这么安静地陪着一个玻璃似的美人逛花园来得有意思。
他们三人在外面走,里面大人们之间也是想法颇多,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心里却各自有了主意。
那天晚些时候回房,连翘楚一进门就冲丈夫发小脾气:“你刚刚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打量人家姑娘年轻漂亮是不是?那俩眼珠子都移不开了。”
“什么时候?“
“刚进餐厅那会儿啊。以为我瞧不见是吧。”
孙晋扬就摸着鼻子笑:“你说那个啊。我没觉得那小姑娘多好看,就是觉得她跟你年轻的时候挺像的。”
“哪像了,别胡说。”
“是挺像的。我头一回在美国见你,你跟她差不多年纪吧。青春得都快闪瞎我的眼了。我刚刚是想起从前的你来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
“看谁不好偏偏看她。”
“怎么,你认得她?”
连翘楚就把香港派对上的事情说了:“……她就是那个我说的许哲撇下我去照顾的女生。公主抱抱出会场的,交情显然不一般。”
“难怪你不喜欢她。”
“我女儿的潜在情敌,我能喜欢她吗?”
“怎么,又想招许哲做你女婿了,前一阵不是还看不上嘛。”
“不是看不上,是觉得不要上赶着。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女儿喜欢上了,那就要想办法促成。说句托大的话,以他们俩小时候的感情,要是这些年没分开的话,现在结婚是妥妥的事情。也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个野丫头来,总得防着点。”
“人许哲也有自己的选择权,你别干涉。”
“没干涉,打听一二总可以吧。知己知彼嘛。”
孙晋扬拿娇妻简直没办法。但不管怎么说,他不觉得那个女生叫人讨厌。大约是她熟悉的眉眼,让他不自觉有了股亲切感。
也真是奇怪了。他虽家财万贯,但跟那些生意场上好玩女人的合作人完全不一样。他这些年来就守着老婆一个,偶尔想起走散的女儿,心里多少有些郁结。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对别的女人上过心。
他母亲早亡,父亲再婚,妻女和儿子就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可现在他居然跟个愣头青似的,对个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女生产生了一丝兴趣。
心中不由铃声大作,提醒他千万不要滋生不合适的情绪。好不容易女儿找回来了,正是一家人亲近的时候,这会儿要是闹出花边新闻,岂不得不偿失。
赵惜月没想到有这么个人在惦记自己,莫名打了三个喷嚏,还当是着凉了。
吃过饭她和妈妈还有齐娜就去泡温泉。为防有人打扰,她特意挑了个小池子,就她们三个泡。
进池子前先换上租来的衣服,走出换衣间她正系带子呢,迎面竟撞见许哲,身后还跟了两姑娘。他们也都换上了浴衣,显然是来泡汤的。
两女生中一个是霍羽心,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