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莫然闭上眼睛等待利箭穿透自己的胸膛时,有只强有力的臂膀突然在千钧一发之时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带离了原处,下一秒,无数支利箭“唰唰唰”地射向鹰眼处,把那只鹰瞬间射成了马蜂窝。
“宇文谨?”夏莫然闻着熟悉的檀木香,闷闷地喊出了声。
宇文谨放下了她,也不回答,走过去把她慌乱之下掉落在地上的绿龙珠捡起来,端详片刻便还至她面前。
“橙龙珠和绿龙珠已消失了几百年,没想到这颗会在你这里。”
夏莫然抿了抿唇,对上他冰冰凉凉的语气,心神已恢复了大半,听出他言语中的探寻之意,当下一把夺过绿龙珠,不阴不阳地回道:“祖上遗物,七王爷这都不允许么?”
娇蛮!宇文谨心中点评道。
见他沉默,夏莫然又不乐意了:“七王爷不是恨我欲死么?这次怎么会英雄救美?”
哪知宇文谨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极为淡定地反问她:“姑娘也算美么?”
夏莫然不由得气结,她知道这一路过来盘在脑后的头发散了,脸上的妆容花了,可她身材纤细有度,脸蛋白皙柔嫩,前不久还成了翠枬坊人人趋之若鹜的花魁,不能算美这天下还有美人么?
关于美人这个问题,夏莫然待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可见宇文谨专心致志地盯着地上那只面目全非的鹰看,她心中一凛,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目前找到出口为上,且樱木被抓了去,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于是她把手里的绿龙珠又移过去了些,方便他更加清晰地研究。
沉默的气氛还未维持几秒钟,宇文谨那气死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照了,这里没有出口。”
没出口你还看半天?夏莫然呕得快吐血了,也不理他,转身便往第十一道门那里而去。她记得女鬼没出现之前,她仔细看了那门内就是一个几尺见方的小空间,空无一物,如今想来定还有隐藏着其它出口。
宇文谨见她在那道门旁边的墙上敲敲打打,也跟着过去,负手而立,并说道:“百年前北辰皇朝信奉神鹰,觉得鹰勇猛凶悍,眼睛犀利,可看清世间一切不明物。”
难道说这是一座前朝皇陵?夏莫然敲打墙壁的手停了停。
宇文谨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宇文一族建都陵城时没发现这里有前朝皇陵,造一座皇陵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低哑清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密道显示出独特的韵味,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你是说这里是前朝余孽暗中建造的秘密联络站?”夏莫然转过身问他,极力忽视心底的骚动。
绿色的幽芒照射在宇文谨脸上,把他如希腊雕刻般深邃的脸照得一片惨绿。突然的光亮也照得他眼睛不甚舒服,他拨开她的手回道:“不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前朝当年的风光,北辰一族后代子嗣怎么忘得了?九五之尊的权势也不是每个人都抵挡得了的。”
那你呢?你到底为什么能抵挡住那个诱。惑,全心全意帮助宇文恺登位?
夏莫然很想问,但她现在扮演的身份不适合问,而且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
“你在做什么?”
“樱木……公子被刚才的女鬼抓走了,我想去救他。”夏莫然临时改了口,决定隐瞒自己和樱木熟识的这一段。
这样的说词宇文谨当然不会相信,但他无法否认听她说要去救北辰弘时心里很不爽,再联想到两人在梨香阁嘴对嘴那一幕,不爽的情绪犹如春天里生长的野草,“滋滋滋”地冒得更旺盛了。
夏莫然还在那忙乎着,暗自奇怪刚才明明有机关按钮可以打开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宇文谨等她忙得差不多了,才淡定地说道:“这机关已经从门里毁坏了,除非把门破了,否则打不开。”
夏莫然很想把手里的龙珠敲他脑袋上,不知道可行度高不高。
宇文谨也很是奇怪,这里的机关比起云安山的那些差远了,怎么她还会中招?而且对机关一窍不通的样子。
其实云安山那些机关还真不是夏莫然的杰作,她在现代是情报组的,又不是考古专家,专门研究古代墓穴。而对于夏莫然说,既然第十一道门进不去了,便决定从十二道门进去,她刚才有看见一点光亮的,说不定找到了出口就能救出樱木了。
她举着龙珠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发现后面没一点响声,回头一看,果然没宇文谨的身影。
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夏莫然愤恨,但又不能撇开他单独行动,便折了回去,那货还在研究北辰皇朝的神鹰呢,只不过现在从地上的鹰改成了石门上的。
“你怎么不走?”问话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想到宇文谨盯着某扇门上的鹰,头也不抬地回道:“本王在云安山得你救了一命,刚才已经还了,姑娘想救你朋友的话,请自便。”
小心眼!夏莫然暗啐道,但一想到这密道中还有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鬼幽幽地钻出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由得放柔了嗓音道:“就算不救樱木公子,我们也是要出去的吧?难不成七王爷想在这里待一辈子?”
宇文谨听罢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夏莫然从来都是被人称赞“貌美”“聪明”“悟性高”之类的,还从来没人这么鄙夷她的智商,她觉得遇到宇文谨就是人生最大的败笔,这鬼鬼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