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奴才已经安排好小姐出殡的日子了,找卿正寺的方丈算了,五天后就是个好日子,奴才安排在那一天了。”司权隔着桌子站在司涵晴面前,拱手说道。
“啊……都安排好了,哪就这样吧。”司涵晴皱眉应道,扔下手中的毛笔,毛笔字不好写,就跟她现在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行吧,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我出去,陪陪……他。”司涵晴咬唇,眉头紧皱,多少次犹豫,却终究是敌不过心里的哪丝羡慕,也算是可怜吧。
哥哥想要护着妹妹,却不想,被她捡了个便宜,陪陪他,也好。
“少爷,还有,刚刚太子府来人了,说,小姐的出殡日,太子会来。”司权并没有出去,而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太子?他来就来。”司涵晴觉得很奇怪,这算是小事了,为什么权伯会犹豫?
司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司涵晴,嘴巴动了动,寂静无声。
“怎么?不能来?可他是太子。”司涵晴更觉得奇怪了,太子是谁,哪可是未来的大丰国皇帝,权大爹好,想去那儿不行,自己难道还能阻拦不成?
“少爷,您大概是忘了,小姐和太子殿下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圣上更是令小姐为太子侧妃。”司权提醒道,小姐大概是忘了,忘记了和太子的婚事,忘了若是和太子接触的太多,恐会露馅儿。
“?”司涵晴猛的抬起头来,她明白了,司权这是提醒到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这青梅和竹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记忆中没有。
“不是,权伯,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之前您并没来得及通知小姐,因为您觉得,侧妃之位太委屈小姐了,您说,小姐的夫君这生便只得小姐一人。”司权也没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似得,给司涵晴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司涵晴这才松了口气,这一刻,她觉得无比的庆幸,甚至非常感谢那个死去的明面儿上的哥哥,若不是他为了保护妹妹,她现在岂不是成了待嫁闺女?
而且一夫一妻?在这古板的社会,也是难得的坚持啊,这哥哥果然是疼及了身子的主人了,连半点儿委屈都舍不得让妹妹承受。
“权伯,你且放心,我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我现在是远江候嘛。”其实司涵晴更想说,自己其实压根儿就不用控制所谓的情绪的,因为她本就是不是她嘛。
“少爷如此,奴才便放心了。”司权欣慰的笑笑,虽然之前小姐看起来很弱,犹如烂泥,可是小姐在慢慢的长大,慢慢成为侯府的主人。
“嗯嗯嗯,好了,我一个人待会儿。”下意识的去忽略司权哪欣慰的笑容,司涵晴想,这个老人对侯府,不,应该是对侯府的小主人挺忠诚的,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忠诚的其实并不是他原来的主人,会不会愤怒的想要干掉她?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过司涵晴下意识的心里就决定要努力的去掩盖事实。
司涵晴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才迈开步子走到外面的灵堂,或许是因为那里躺着的本来就是侯府的少主人,所以,灵堂庄严肃穆,处处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眼睛落在了灵堂前跪着的身影,那人似乎嘴里念念有词,隔得远了,听的有些不清。
司涵晴认出来了,那是哥哥身边的小厮,其实也算不得小厮了,哥哥在世的时候,待他极好的。
想着,司涵晴走上前,“元钱,你下去休息会儿吧,我来陪陪我哥哥。”
“大……少爷。”元钱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小姐和少爷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不是他长期伺候在少爷的身边,估计也会认错吧。
“大少爷,还是奴才在这里吧。”元钱坚持,这可能是他陪着少爷最后的时间了,少爷待他好,还教他读书写字,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他是孤儿,所以只为少爷活着。
司涵晴曾今也是孤儿,所以明白元钱,深深叹息,在这府中,估计最伤悲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奴才了吧。
“元钱,去休息吧,不休息好如何替他查清陷害他的人是谁?”司涵晴劝道,哥哥突然间中毒,这绝对不是偶然,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府中之人,所以,查找这个人,才是如今重中之重。
不过这事儿,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了解的不深,仅仅凭着原主人的记忆?无奈,原身子主人是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千金小姐,待字闺中,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可那是家人宠出来的,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还真是困难的很。
“元钱定会找到那个害死少……小姐的人。”元钱坚定道,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坚定,让司涵晴都为之感慨,这是个忠心的人啊。
司涵晴拍了拍元钱的肩膀,无声安慰,而自己则取代了之前元钱的位置,手里拿着黄标纸烧了起来。
“哥哥……”这个陌生的称呼,司涵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能那么容易的就喊出来,“你该和她见到了吧,我替了你的身份,自然会承担属于你的责任。”
也就是元钱离开了,她才敢这么说话,若是之前,她不会相信鬼魂之说,可是她的穿越又是贴板上钉钉的事,不得不信。
灵堂的一个角落里,司涵晴并没发现,就在那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透露了狠辣和算计,还有一丝不甘。
他不明白,明明是府中少爷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