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聿终于在一个拳头下倒在了地上,身上原本雪白的衬衣,此时已被鲜血染成了刺眼的红色,而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此时也全是鲜血,惨不忍睹。
趴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可试了一次又一次却都没能成功。
赵兰哭得声音都哑了,瘫坐在沙发上恨透地看着秦立,“秦立,你就不是个人!虎毒还不食子,你简直连qín_shòu都不如!”
秦立却连瞥都没瞥他一眼,盯着楼下停下来的保镖,厉声质问:“谁让你们停下来了?”
保镖面面相觑,这架势还要打?真准备往死里打?
“老爷……”一直站在秦立身后不敢吭声的秦海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再这么打下去,少爷非死即残。
岂料,话刚一出口,却被秦立那冷冽的目光给生生地截断,愣是大气也不敢出。
却见此时秦崇聿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嘴角的血,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抬眸看着秦立,满是鲜血的嘴唇轻轻地张开,却一张开便带着直达骨髓的冰冷,“你今天最好是打死我。”
秦立的脸上毫无半点波澜,声音冷漠的像是对待一个仇人,“我会成全你。”
儿童房的房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余平安走了出来。
几秒钟后余生也走出来,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虚弱。
余平安拉着她冰凉的手,给了她可以站立的支撑,她静静地看着秦立,“我知道,你的目的不是打死你儿子,而是让我主动离开。”
楼下,秦崇聿喝了一声,“阿盛,回房间!”
余生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回。”而后她继续看着秦立,“我不会离开,更不会像四年前那样忍气吞声的离开,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就要在一起。”
秦崇聿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忽地竟咧开嘴笑了,他刚才真的担心她会说,她离开他,若真按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跟父亲抗衡。
还好,还好,她说她不会离开他,会说他们就要在一起。
他的女人,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懂他了。
“好。”秦立咬着牙,“那我就让你们死在一起!”
“秦立你这个疯子!”赵兰发疯一把挣脱按着她的两个保镖,跑进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双手握着瞪着眼睛,“今天你们谁要是再敢碰我儿子一下,我跟你们拼命!”
保镖们无人敢动。
僵持的局面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最后秦立恼怒地站起身,“滚!你们都给我滚出秦家!”
“咳咳咳——”许是声音太大的缘故,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立慌忙扶着他,两人转身去了书房。
一场家庭战争,就此结束。
客厅里,赵兰拿着毛巾给秦崇聿擦着脸,不时地剜一眼他旁边坐着的余生,“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
“妈!”秦崇聿打开脸上的毛巾,拉着余生站起身。
“我还说错了不成?”
“以后你再这样说阿盛,你就没这个儿子了!”
望着秦崇聿跟余生上楼的背影,赵兰的一张脸气得铁青,摔掉手里的毛巾,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郁盛你给我记住,今天我儿子所遭受的疼痛,我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房间里,余生将秦崇聿剥了个精光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精棉一点一点递给他涂抹,看着他一块青一块紫的身体,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一圈圈地打着转儿。
“疼吗?”
“不疼。”就是疼也是值得的,再说,不管父亲承认与否,今天他都输了。
余生的眼泪一直忍着,却在他说出“不疼”这两个字的时候,“哗啦”一下流出来,“还说不疼,都成这样了,要不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好不好?”
“傻瓜,哭什么?你爷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秦崇聿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嗔怪,“不许哭,虽然今天结婚证没领成,但今天也是差点结婚的日子,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不说还好,一说余生彻底的崩溃,哭得一塌糊涂。
秦崇聿好哄歹哄的才把她哄住不哭,带她到后花园里去散步,岂料他就回屋拿了件外套,回来却见她捂着脸,对面站着余建勇。
显然他打了她。
“你就算是她叔叔,你也没有资格打她!”秦崇聿一下子将余建勇推出去老远,余建勇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