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清越无意识的扭转僵硬的脖子,声音空洞,她刚刚一定出现幻听了,所以不相信的再次求证。
“我说,澈儿和念儿真可爱。”皇帝悠闲的坐在椅上,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清越不是很聪明,还没有蠢到真的认为他有心情与她谈论天气。她颤抖道:“你要做什么?”
年轻的帝王缓缓起身,闲庭散步一般,向她走来。他走得很慢,很疏懒,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笑意。可是随着他迈出的步子,林清越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什么叫君临天下,什么叫气势慑人。
她感到呼吸困难,依靠在门上,就那样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站在她面前,那张俊美的面孔贴在她的脸上,肌肤相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他低声叹息,将林清越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梨花木塌上,动作有说不出的怜惜。林清越的心里恐惧更甚,这个人简直就是精神分裂。
“主子,洛公子和欧阳校尉来了。”
林清越眼睛一亮,猛地支起身子。“呵”一声轻笑,林清越顿时面如死灰。她抬头仰望,果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让人胆寒。
“宣。”皇帝把目光从林清越身上移开,神色冷漠,沉声吩咐:“将这些收拾了。”
林清越看几名男子将桌上的杯盘等物收拾干净,终于有了反应,站起来欠身道:“民女告退。”
“不必,朕这次出来没有带内侍,你就随身服侍吧。”这是他第一次用了这个尊贵的自称,不容拒绝。
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林清越却不敢抬头。
“主上,这是云中传来的消息。”见过礼后,欧阳擎开口道。林清越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折子,呈给皇帝,从始至终,头都没有抬一下。
皇帝翻开折子,渐渐地舒展眉头,竟是开怀大笑起来连道:“好,好,前方战事这般顺利,朕也不能在这偷懒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巡幸云中。”
“是。”欧阳擎和洛辰风拱手应诺。
“如果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皇上。”洛辰风为难的看着林清越,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皇帝脸色平静,林清越自己可能心虚,总觉得他似乎对洛辰风有些不善。
“是这样,姑娘的身体不好,所以先前一直有大夫定时来请脉。今天……,皇上看要不要大夫进来?”
“既如此,就让他进来吧。”皇帝淡淡道。
“是腹黑丞相的宠妻。”
林清越躺在珠帘后,看着兰草用帕子盖住自己手腕,搁在珠帘外的小几上,整个过程,都按照皇帝的吩咐。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自从给林清越做主治大夫以来,还没遇到这般状况,一时适应不过来,茫然的看向兰草和一旁端坐的男子。
“老先生不必疑虑,圣人云:非礼勿视。内人失忆,不知礼仪,让先生见笑了。”皇帝收敛气势,温和道。
“公子所言甚是。”老大夫打着哈哈,给林清越请脉。这是别人家的事,人家相公不像别人看自己的女人,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合理的。
林清越心里却极不平静,他这般说,显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既然林妃已逝,他又打算让她以什么身份出现?
“小姐一切都好,只要好生调养,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又是这几句,有时候林清越都怀疑这个大夫根本就是装样哄人罢了,除了绝症,谁人好好调养,会不长寿?
“公子这边请,老朽有些话要和公子单独谈谈。”
就在林清越腹诽之时,老大夫的一句话又将她的心揪起来。一般来说,大夫要和病人家属单独谈话,病人的病情十之**是要坏了。难道……?
林清越心神不安,悄然起身。她穿的是软底棉靴,放轻脚步走在走廊上,悄无声息。靠近窗棂,竖起耳朵偷听。
“……生育……调养……凶险……”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他们又在里间,声音又低,林清越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谁?”一声厉喝传来,林清越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一凉,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住手。”房内传来命令,房门打开,皇帝走出来,沉声道:“混账,退下。”
“是。”林清越还没来得及回过头,身后的人倏地失去踪影,如同鬼魅。
“先生受惊了,您慢走。”皇帝看着目瞪口呆的老大夫,很是不悦的朝林清越身。
林清越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老头走出去。
“你怎么在这儿?”皇帝看林清越的眼神很是不悦。想来也是,谁喜欢被人偷听说话?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之辈,平日里阴谋算计,比任何人都有防备心。
“我……我就是随便走走,大夫说我身体不好,不要老是闷在房间里。”林清越心里发虚,不过惊吓过多次之后,自然也有了免疫力,说得极为平淡,让人不由不信。
“既然这样,我陪你走走吧。”
“您不忙吗?”身为皇帝,难道他不该处理一下所谓的大事吗?
“不忙,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巡幸云中了,今日就好好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顺便也可以查访一下民情。”皇帝过来扶住她,向外走去。
林清越温声道:“我在院子里走走就好,外面山路不好走。”她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堪的流言蜚语呢?纵然她不在乎,难保这个男人就不会听进去,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