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早在出生时就夭折了,他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没有,在肚子里就已经断了气,言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你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她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心软,该像满清十大酷刑里的凌迟,每日割她一刀,让她流血而死,这样方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言若看着如此疯狂的阮菁,又想起这五年来的每一个夜里,只要她睡不着,她就会跑到地下室去折磨她,她几次都想一头碰死,最后都咬牙坚持下来,她不能死,因为她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现在,她要活得更好,“谨欢,我们回去吧。”
阮菁心灵早已经变态了,她不是一个正常人,她不会跟她计较。她庆幸的是,自己现在看见她,也不会再发病了。阮菁,最可怜的是你,你什么也没有了,最后只有这副行尸走肉的ròu_tǐ跟着你一起发臭,一起腐烂。
20年前,慕长昕出差,她亲眼看见阮菁跟一个男人在静安雅筑里鬼混。她没有告诉慕长昕,对阮菁,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她是慕长昕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不过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她一边内疚,一边又享受着慕长昕的疼爱。所以当她发现阮菁偷人时,她没有揭穿她。假如当时阮菁不那么抗拒她,也许她会提议让慕长昕多关心阮菁一点。
她想既然她们都爱他,何不效仿娥黄女英,两人共侍一夫。
后来被阮菁关在地下室,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阮菁极端,性格强悍,根本不可能跟她共侍一夫,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天真的幻想。
阮菁没有再追逐,她冲着两人的背影冷冷的笑,说:“言若,卢谨欢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能心安理得的让她当你的儿媳妇吗?”
言若后背一僵,什么话也没说,任卢谨欢推着她往南苑走去。
卢谨欢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她知道,言若被关了五年,对身边的人存了防备之心,更何况她还是阮菁亲自养慕岩的妻子,言若对她肯定心存芥蒂。
假如言若说一句,或许她还能辩解一下,怕的就是她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她想解释都无从解释起。
是的,她是阮菁亲自挑给慕岩的,可是她并没有帮阮菁做过什么事。她对慕岩一直是忠诚的,可现在让阮菁一挑拨,她才发现,这件事有可能会成为她跟言若之间难解的心结。
送言若回南苑后,言若一句话都没说,卢谨欢看见她这样,急得不行,可是她现在眼巴巴的凑上去解释,又好像是欲盖弥彰。
她从来没觉得像此刻这样左右为难过,她拿不定主意,正在这时,秦知礼打电话过来,抱怨她迟到快两小时了,她喝了几杯咖啡,都快喝得吐了也没见她来。
卢谨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十五分钟后到,回房拿了包急急忙忙出门了。
她开车刚走,言若就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渐渐消失的红色跑车,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
卢谨欢匆匆赶到新世界百货,秦知礼等得都没有脾气了,本来想埋怨几句,结果看到卢谨欢憔悴的脸颊后,当下将所有的抱怨都吞进了肚子里。
“欢欢,你这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说慕岩他妈已经好多了么,怎么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别提了。”卢谨欢喝了口热可可,将言若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到阮菁下午的挑拨,她说:“真要命啊,你说哪个女人能接受情敌给自己儿子挑老婆,妈妈现在好像真的正常了,连下午看到阮菁,病都没有发作。不过我估计,她接下来的矛头肯定要对准我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卢谨欢最近几乎被言若折磨得身心俱疲,当初照顾妈妈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累过。那时候,她还有慕岩,想着慕岩,她心里就甜蜜蜜的。
可这一个月以来,她跟慕岩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昨晚抱了一抱。如果接下来言若处处挑刺,她不知道自己还坚不坚持得下去。
她不是个为爱可以委曲求全的女人,正因为这样,当年卫家人集体反对时,卫钰才会落荒而逃。他们都怕,怕彼此最后会因爱成恨。
“你是可怜,我看你这样,我都不想结婚了,唉,之前以为慕岩他妈死了,我还庆幸你不会有婆媳关系,这会儿他妈又活了,你的处境又这么尴尬,欢欢,要不然你们分开住算了。”秦知礼建议道。
“怎么可能呀?慕岩心疼他妈跟什么似的,会同意才有鬼。也许是我们想多了,慕岩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他不会受别人摆布的。”分开住的事,她提都不用提,因为慕岩不会允许。
言若的舱好,也不适合分开住,她现在只能往好的想。
秦知礼拍了拍她的肩,“欢欢,你别担心,大不了不跟她住一起,新世代女性自当独立自强,我们不是生活在旧社会,咱不受那个鸟气,大不了一脚踹了慕岩,我们欢欢这么漂亮可爱,有的是人追。”
“去。”卢谨欢推了她一下,心情也好了些,喝完热饮,两人去楼上买衣服,卢谨欢看见了一件很漂亮的紫貂大衣,想起言若,虽然价格贵得让她咋舌,她还是咬牙买了。
秦知礼见状,摇头叹气。
两人一直逛到六点多,才各自回家。卢谨欢提着大小带子,她只买了一件芥末黄的大衣,其余不是给慕岩买的,就是给言若买的。
她一路开车回去,心里都是暖暖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