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块一碗的粥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喝,穆浥尘三下五除二就把两碗都解决了。可是好吃归好吃,却一点都不顶饿,反而因为被勾起了食欲,想要再吃东西的愿望更强烈了。
“覃先生,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覃澈斜眼看她:“已经八点多了,你出去干嘛?”
“买点东西。”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想出去买两个馒头填肚子。
“明天再去买。”覃澈直接否决,“茶几下层有一盒凤梨酥,是阿tim刚从台湾带回来的,你去拿来给我吃。”
穆浥尘泪流满面,这是什么世道!她饿着肚子,连去买个馒头裹腹都不行,他却不但吃了晚饭,还要吃餐后糕点,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吗?
她深深深深地仇富了!
一边诅咒覃澈肥死,一边去拿了凤梨酥过来,看那包装就知道此酥价格不菲,一打开更有一股清香袭来,凤梨酥软软的,糯糯的,手感非常好。她暗自叹息,可惜没口福,不知道口感好不好了。
看覃澈那个大爷样,肯定是不愿意动的,她认命的将凤梨酥送到他嘴边。
覃澈却立刻别过了头:“木瓜,你太不懂规矩。”
“???”
“不知道拿东西给朕吃的时候,要先试吃吗?”覃澈瞪她。
穆浥尘黑线,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罢了罢了,就让他得瑟一段时间吧。而且说实话,真的好想尝尝这凤梨酥啊。
偷偷瞥了瞥覃澈,后者一脸嫌弃的样子,她不再犹豫,将凤梨酥塞入了自己口中。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整个味蕾都被甜香充斥,一股满足感自心底升起,穆浥尘砸了砸嘴。从小生活困苦,能吃饱穿暖已是不易,哪里还有闲钱买零食?因此像凤梨酥这样的东西,她基本是没有机会吃到的。
如果……能再吃一块就好了。
“拿来朕尝尝。”覃澈发话。
结果他只吃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到了盘子里:“真难吃,拿出去扔掉!”
穆浥尘翻白眼:“覃先生,你太挑剔了。”
“人如果没要求,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你不挑剔,那你吃!”
虽然穆浥尘觉得的确很好吃,但人么,总该有点气节的,自己为什么要纵容他的任性?他比她高、比她好看、比她年纪大,还比她有钱——这最后一点尤为重要,她就算再穷,也不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吃!
“覃先生,我不是你的垃圾桶。”她严正申明。
覃澈只用了四个字就让她妥协了:“救命恩人。”
恩人你妹呀!穆浥尘气呼呼地拿起凤梨酥吃了起来。凤梨酥包装精美,其实量并不多,她轻轻松松就把一整盒全部吃完。
覃澈笑道:“看你吃东西真是一种享受,似乎吃什么都很香。”
穆浥尘一挑眉:“因为我不挑食。”
“咳咳咳。”
“起风了。”穆浥尘起身去关窗户,“台风又要来了。”
“木瓜,你是z市人吧?”覃澈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覃澈笑得很灿烂:“你们z市人讲白话(粤语)的时候,‘薯’发的是‘匙’的音,有一次跟两个z市人吃饭,其中一个发音不准,说成了‘屎’,于是那天就一直听他对我们说‘食一旧屎啦(吃一坨屎啦)’。”
“覃先生!”穆浥尘咬牙切齿,“难道你们讲普语(普通话)的,每个人发音都很标准吗?”
“木瓜,你太敏感了,我只是讲个笑话而已。”
“身为笑话的一部分,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穆浥尘气呼呼地坐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璀璨灯光,不再理他。
过了很久,身后一直都没有动静,穆浥尘心中奇怪,转头望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在这儿呕了半天气,那家伙竟然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了!
她走到床前,气愤地瞪着他。
他的呼吸十分平稳,显然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平时在别人面前冷漠严肃,在她面前嬉笑嘲讽的俊脸,在睡梦中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柔和。受伤的右手搭在薄被上,身子微微侧向左边,白色的灯光在他脸颊一侧落下阴影,眀暗之间更显英气。
穆浥尘那股怒气突然就消失了。俗话说爱美是人的天性,面对这样一位美男子,你很难坚持对普通人的那套标准,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多几分宽容,舍不得去苛责。
单人豪华病房,除了病床又大又舒服以外,还有一张十分柔软的沙发,卫浴也都配备齐全。穆浥尘没带换洗衣服,想着随便去洗洗澡,在沙发上睡一晚。谁知来到浴室的时候,竟发现里面挂着一件男式衬衫,崭新的毛巾浴巾整齐摆放在一边,这个情形,竟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探出身子看了看覃澈,发现他仍然在熟睡,她走过去将灯关了,只留沙发旁的一盏小台灯,这才回到浴室洗漱。虽然猜想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但她仍怕吵到他,水龙头只开了一点点,快速洗了澡,犹豫了一会儿,将那件衬衫换上了。
这衣服应该是覃澈的,他身高180,而她只有160,衣服差不多到她的膝盖,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扭扭捏捏地回到病房,发现覃澈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拿纸巾替他擦了擦,又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之后找了一条没有用过的浴巾当被子,便躺在沙发上睡了。
她是被大风和暴雨吵醒的。因为怕夜里覃澈需要喝水什么的,她没有关台灯,此时借着灯光望去,只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