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事情谈成了,多谢你的提前指点。”
“苟总看来这是好事成了?”
苟锦严这样的人虽然着实不愁工作,奈何扬晟的薪酬实在给的大气,苟锦严还没进门,就双手拱着对门里的安厚丰好一番寒暄,安厚丰则侧着身,微微的欠着,让他进门。
……
安厚丰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要是放到周二上午早些时候问他本人,他一定会给你个白眼,说你有毛病。
但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迅速,迅速到他自己还没怎么适应。
周二上午10点多,他倒是不在看什么扬晟的发布会直播,那从来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正在开车前往与一个客户会晤路上的他,开着广播,却得到了一则和看直播人同样的消息插播。
安厚丰的第一反应是给薄何打电话,不断地重播,一直的无法接通。
就这样,带着t市巨变的消息和薄何无法联系的现状,去和客户讨论其实际需求,那客户是个慢性子,慢条斯理的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在连发了若干条让薄何见信报平安的短信都没有收到回应后。
于是,不顾客户是否对他的某些功能产生怀疑,而借口多次去卫生间加拨电话,仍旧无果。
伴随着自己越来越严重的心悸,安厚丰终于感觉到什么是坐如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事情谈完又艰难的谢绝了客户共餐的邀请,安厚丰才想起让古厉帮忙联系,然而,确实关机状态。
彼时,他当然不知道古厉那是因为正在前往t市的飞机上,现在想想,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他的心态会得到更好的控制?
最后,他还是找到唐发扬才要到了凡县那边跟公司的联系方式,结果自然还是无法接通。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那一刻迸发出来的吧。
这辈子剩下的时日如果少了这个人,会是怎样光景?
安厚丰觉得自己没法儿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根本是个不存在的问题,这辈子怎么可能少了这个人?
从他还没那么记事的时候开始,那个抱在何阿姨怀里襁褓中的小婴儿,那个只知道对他哭或笑的小怪物,那个跟在她后面傻乎乎和院里男孩打成一片的鼻涕妹,那个被人欺负会第一时间大呼小安哥哥的小丫头,那个对着稍微有点姿色男人就流口水,还总是顺带把他损的一文不值的讨厌花痴,那个高考报专业苦死苦活非要绑着他一起的小挂件,那个嫌统计分析数据反复、嫌人事心理学究,那个每次都要他收拾烂摊子的麻烦精。
……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竟然不能没有她了?
这个异样的人是让安厚丰浑身不适,烦躁并悸动。
薄何以前也交过男朋友,他当然也交过女朋友,两人那时还相互交流,互相参谋,就是不说以前,就前两天,他们还在讨论古厉的问题啊!
也许是他一直以跟其他男人不一样的存在状态自居?也许是下意识从来都觉得他就是她身边永恒的存在?又也许是觉得她走多远总是会回来?
亦或许是人们说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不,他不要失去!
好在他联系到苟锦严的时候,苟锦严尚在t市,还能联系,于是通过苟锦严的帮助,他在下机后直接到了凡县。
塌方的那个时候,他就堵在更后面的路段,所以提前来t市的古厉,也没有比他早到凡县多少。
就那么刚好,他在苟锦严的指挥下开到扬晟矿业的门口时,正好看见那两人携手上车的样子。
唐发扬告诉他古厉这两天不在,是因为容言那边带着他去考察新项目了?
呵,那么显眼的车子,那么显眼的人,那么显眼的幸福模样,他想不一样看见都难。
可是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这是迟钝了快三十年?还是只迟了个古厉?
如果他能早一点对她上心?如果收到消息的当下立刻赶到这里?
留有假设的遗憾是不是比遗憾更让人难以释怀?
无论是哪样,看她刚刚上车的那连笑的收不住的样儿,这些问题现在都不需要答案。
同样是男人古厉这样赶过来他知道代表着什么,他想他甚至都不需要拿什么发小的身份去交代什么。
再后来在苟锦严的再三邀请下,他住在了这个和古厉下定的同一家酒店,他当然不是真的像苟锦严说的那样,要去指点他如何顺利通过面谈,薄何定下来要见面的人,一般要面谈基本上从她那里通过都不在话下。
这样敷衍着住下来,大概是因为离开这里他那个迟来的醒悟就必须要结束了吧。
回到市他只能当作从没来过。
午后,凡县的阳光热烈的叫人真不开眼,安厚丰送走苟锦严后,抱着臂站在窗口。
酒店门口有一对情侣刚要外出,高挑的男人穿着随意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被拖着的女人着白色衬衣、灰色廓形西裤一副略职业的装扮,确连脚步都偷着愉悦,两人拖着手,一前一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女人好像说了句什么,惹得男人侧头嗔怪,确实一脸宠溺模样。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安厚丰想,或许只是自己一时什么什么胺分泌出了问题呢?或许只是危急时刻关心则乱,自己没理清那到底是那种关心呢?或许单身太久,或许该回去找个人谈个恋爱了。
……
t市,唐忠和周重的融资问题谈的并不顺利。
一来,地震来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