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起飞晴好,x市经停天气晴好,h市落地也是。
飞机在近h市时低空转向降落,从窗口向下看去,不再满目荒凉,不再寸草不生,即使轻微污染,但这入目的一片片绿,让薄何由衷觉得亲切。
各形各色的出门和回家,周五下午,快五点的机场还是繁忙的,行李传送带好半天才轰隆隆的启动,里三圈外三圈的在出口地方围的都是人。
只有手提袋的唐忠已经先一步出机场单独坐来车走了,留下来的只有周重和薄何,周重挤在里面,而薄何推着推车在人群外面等着。
电话铃声响的不太合时宜,薄何一手拿着周重的包,一手推车,而自己的包则在拎包那只手的肩膀上。
薄何放开手推车,一只手艰难的拿着周重的包微微抬起,以让出足够空间可以通过另一只手在挎着的包里摸索手机。
“你不会把包放在推车上?”
电话接通,来电人是古董,那话语听来是那种憋了很久,恨铁不成钢的耳感。
“对哦。”
“……”
薄何恍然大悟装,连忙把周重的包和自己的都放到手推车上。
换一只手,轻快着准备开始一些和其他情侣无二的询问过程。
可是……
等等!
哪里不对?
“你在哪?”
薄何的问话伴随着极速的转头与转身,雷达般,扫过三百六十度又扫过三百六十度,一无所获。
连日来的少觉,昨晚两人的睡的很快,这凌晨她摸黑起床的时候,他明明是熟睡的样子。
本来她起床动静都没惊倒他,她就猫着腰,轻着脚,准备就这样走了,反正他今天晚一点也是到的,再迟再延误,了不起明天也就见了。
可犹豫着走到门口,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回去好半天才把他勉强叫醒,迷迷糊糊的来了个告别吻和口齿不甚清楚的嘱咐,为此她还难过了半天,没两天呢,垒都没全打,怎么就这样一副完全得不到重视的样子?
但是,谁来跟她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为什么应该在t市的人、电话那头的人,可以清楚无误的让她把包放在推车里?
还有,电话打来的时间点也是,唐忠不在,周重将将走开。
谁来解释?谁来?
呵,还能有谁来。
“别转了,在09号行李台后面。”
古厉电话那头是轻笑着的,话语里全是得意和宠溺。
“你……”
“你等下和周重说有人来接你。”
古厉打断薄何的发言,像是在赶时间,当然在赶时间,要赶在周重回来嘱咐好呀,不然他的薄何给他弄得一愣一愣的给旁人瞧去了,可怎么好?
“……”
薄何果然给他说的愣住,是真正意义上的愣住,脑速没跟上眼速,身体迟缓的以厘米为单位的转动,直至转动到正对9号行李台。
那是个背对着她们行李台出口的地方,停用,上面只有“09”字样的灯箱两者,而显示航班信息的屏幕是全黑的,薄何在那里没有看见古厉半点影子,却还是站在那直勾勾的盯着。
“不要愣了,你让周重先走,好不好?”
电话那头,安抚的声音温柔的简直不像话,那低沉的振动通过听筒传来,就像在耳边的其实就是温热的双唇。
“薄总,行李那好了,我们走吧!”
周重兴冲冲的回来,一手提了个行李放到推车上。
“啊?哦!”
古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薄何被周重突然在背后出现直接被叫的呆愣,好在自然反应还在,一声没吭的迅速挂了电话,就转身跟着周重往外走。
“周总,公司的车来了吗?”
拿完行李周重理所应当的推着车子,而薄何则只背着自己的随身小包,手里纠结着幸好不会变形的被扭来扭去的电话。
“来了,和接唐总的车子一起来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五十多岁带着眼睛的周重,此刻镜片下看着薄何的眼神可以说是和蔼,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自己跑了那么远,又遇到了个几辈子不遇的地震,现在肯定是急切的想家,人们都说近乡情怯,其实何尝不是近乡情切?
“那周总,你先回去,我……有人来接。”
冷静下来以后的薄何可立马精神了,连这幌子扯起来也是十足戏码,让周重他老人家看着好像明白来的是谁,却又不会去问是不是那谁,结果自然是周重自己拿着行李,哼着小曲就上了公司的车。
本来嘛,那种级别的地震,他也是没有遇见过的,进乡情切不切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体会,如今薄何不予同行,他也省去了先送薄何回去的弯路,早点回家,怎么不好点呢?
……
“欸?!”
专心致志看着那辆白色保姆车走远的薄何突然被人半搂在了怀里,好在这个怀抱温度适宜,气味熟悉,除了古厉还能有谁?
“走吧。”
古厉一手接过薄何手里的行李箱,一手仍然保持着把薄何搂在怀里的姿势,往机场渐行渐远的地方走去。
“你叫谁来接的?”
看古厉的方向是停车场,薄何不禁止步询问,一脸紧张。
“没谁,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你的。”
古厉低头,看着她,眉微不可察的一拧,继而轻飘飘的说,那天容言给他回了电话他就一刻不停的从地下车库,开了她的那辆车停在了机场,没想到这一停还停出了回来的便利。
薄何这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