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你……”原本坐在在办公桌前的肖笑双手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秀眉倒立,“你怎么还能当没事人呢,他们在已经在密谋怎么逼你自动离职了。”
肖笑从唐忠办公室下来,匆匆就到了古厉办公室,把一早站在门外听到的略带感情/色彩的激动的全都抖了出来。
早上她准备好了说辞信心满满的要跟唐忠把认筹金退还和下期认筹的事情好好捋顺,刚从电梯出来,秘书就立刻起身拦说唐总正请薄总在里面谈事,如果当时秘书只是说唐总现在没空,她也就下去让秘书等唐总有空就立马通知她了,可秘书偏偏说的是薄总在里面,她当即板着脸目空一切的样子,没费什么功夫,秘书就自动侧身请她进去。
放正当红的营销策划中心总监进正在与人力行政总监谈话的老板办公室可能不算什么大的工作失误,但是放进去却没即使电话通知,哦,不,压根儿没电话通知就一定是个重大日常工作失误。
肖笑往里走,走到唐忠办公室门边的时候正巧薄何正在问唐忠古厉是不是值这个价,她下意识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照以往她听到这些谈话一定是气愤的,但当时她没有,越听心里越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激动与欣喜,那是长久等待的人们历经风霜终于看见的希望,终于!
可是古厉竟然反应这么淡,根本可以说是没反应,还让她把手头上的事继续做好,这叫她怎么不恼火。
“肖笑,这种卸磨杀驴的事你这些年见的还少?”
古厉看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责怪肖笑大惊小怪。
“可是这怎么一样?”
这些年这种事情她当然见得不少,不但如此,甚至那些拿出来这事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这怎么同?这回的对象是薄何啊!一个从前根本不存在的人,一个从前根本不存在的角色,于他,于她。
“出门在外就更不必在意了,”古厉轻笑抬头面对肖笑,“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不成?”
肖笑拧着眉,双唇有些颤抖,单手撑着桌沿缓缓坐下,像是作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你这样是因为薄何对不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出口的声音同样颤抖,还隐约有些哽咽,眼看着全然变了的人,肖笑怎么都无法接受,她感觉终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吹走薄何时,他怎么能就只有这样?
“薄何?”古厉凝神呢喃了片刻,嘴角的轻笑遂挂上了甜蜜,“你知道了啊?”
“我……”
“肖笑,这的确不是跟她没关系,我相信她能处理好。”
肖笑刚张口欲言,古厉放下手里看了半天的文件,轻轻一推,抬手,打断道。
古厉当然不会直接听信肖笑所表达出来的那些主观意思,看来唐忠是对认筹的结果十分满意,准备自己再亲自接手回去,以为自己后续能胜任,想来这一手两得,省了大笔人力成本又能再公司内保全威望。
这就是大多数职业经理人逃不脱的宿命,各种光鲜的外衣都裹不住聘用于人听之任之的本质,只是这唐忠想省的有些多了,想省去来年人力费用的同时还不想兑现今年应支付金额和辞退补偿,这斤斤计较也是绝了。
就是可怜了他家薄何,可怜他家薄何要妥善平衡这两难问题的同时还要对付着恶心的老板。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肖笑双手紧捏桌沿,手腕颤抖,她知道这一开口可能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肖笑?”
古厉这声喊的有些迟疑,那个内敛干练的肖笑全然不会是这副摸样。
“我不知道,”肖笑只是那样满是苦楚的望着古厉,古厉只能接着答,“可能第一次见面,她努力专注想要和我谈拢的样子……”
“难道这些年我不够专注不够努力吗?”
肖笑根本看不下去古厉似乎因为回忆,眼角夹着掩都掩不住的宠溺,高声喝止的声音里满满的哭腔,眼眶里早已是兜满晶莹。
“不,不是的肖笑,你……”
古厉有点被这样的肖笑吓住,想要解释却略显笨拙。
“明明我早她那么久,明明我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我不行?古厉,这么多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肖笑双手紧捏桌沿,双肘打开向外,上身抑制不住的不断向前,泪水也早已夺眶而出。
“对不起,肖笑,我以为那时候你还小,过了这么多年我的态度,我以为你知道的,抱歉肖笑,这世界上最不能控制的就是人心,我……”
古厉被肖笑的泪水和哽咽的连问搞的不知所措,回答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刚相识不久,肖笑就变着法儿的一起做很晚的课程设计,最后要他送她回寝室或者陪她吃夜宵,那时不说他刚突逢变故没心情谈这些,就是有心情谈这些,也觉得肖笑一直追随他那只是小女孩的崇拜心情,维持不了多久,在他想来自己一直保持好了跟她的距离,等她长大了,见到更多男生自然会忘记。
再后来一起工作,可能是肖笑真的长大了,跟懂得怎么掩藏自己的心事,古厉忙着各种内忧外患,怎么还能再有空闲去琢磨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还带着对自己的崇拜?
大概古厉这件事真的处理错了,亦或者大多数男人根本不懂。
他们用自以为降低伤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