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想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帮你取出来。”非央伸手夺过海棠手里的面巾蒙在自己脸上,半开玩笑的说道:“你看,我扮暗卫不比你像得多?”
“别开玩笑了,我是去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海棠一把抢回面巾,却被非音缠着而无法往脸上蒙。三人在黑暗处争闹着,险些惊动了外面的家丁,这才稍稍收敛了些。
“我是去拿覆狸子,你们不认识的。”拗不过非央他们,海棠只能坦白。戴着皮制面罩的非音一脸诧异,她怎么也想不到海棠竟也是冲着覆狸子来的。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同样惊愕的非央定了定神,故作随意的问道。
“给家里人治病。”海棠随口一答,趁他们俩不注意,一步踏出了藏身的阴影,却在下一刻被人打晕在地。悄声将海棠拉到阴影处藏好,非央和非音面面相觑,商量片刻后朝暗处的影卫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即刻找非影和非墨前来支援。今晚是个好机会,他们不能就此错过。只是……海棠找覆狸子是为了什么?她说是给家人治病,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主人病重的事情?
乐道堂往后的客用独院里,沐雨怡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心里担心沐容钰,便想找沐锦阳去打探一下消息。为了防止沐锦阳生疑,她便先去叫上了沐云怡。
来到沐锦阳所住的歆竹苑,沐雨怡姐妹二人被告知太子殿下已经安寝,任何人不得打扰。沐雨怡向来脾气火爆,受不得人半点怠慢,此时加上对沐容钰的担心,顿时勃然大怒,一耳光将出来回话的小丫头扇倒在地。听见门口的动静,沐锦阳的贴身侍卫牧玑走了过来,沐雨怡一见他,这才收敛了些。
这牧玑与太子年龄相仿,长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和德乙以前分别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一个随侍出行,一个负责饮食起居。当初德乙出言不逊被沐紫凝割了舌头不能言语,便一直留在东宫处理日常事宜。后来牧玑随太子数次出征,两人出生入死,牧玑便成了太子的心腹,他的话在太子心中占着很重的分量,沐雨怡自然就不敢在他面前耍公主脾气。
“两位公主,殿下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现下已经安寝。两位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来吧!”牧玑微微颔首,言下恭敬有礼却不卑微,腰间挎着长剑,一派严谨。
“牧玑,我真的有急事找太子哥哥,求求你帮我通传一声吧!”硬的不行,沐雨怡便来软的。媚眼微垂泫然欲泣,她就不信这牧玑软硬不吃。可偏偏,她不信的,却是真的。
“牧玑不敢打扰殿下,还望公主恕罪。”牧玑正色道,不卑不亢。
“你……”沐雨怡气结,伸长脖子望了一眼未燃灯烛的院内厢房,一甩手走了。沐云怡见她动了气,想去劝劝她,岂料刚叫了一声姐姐就被沐雨怡大声吼了回去。“姐什么姐?就会叫姐姐,有本矢缃行寻。
被她一吼,沐云怡当即愣在原地,心里委屈,却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牧玑颔首示意。“打扰了!”
“牧玑不敢!”牧玑躬身朝沐云怡施了一礼,再抬头时沐云怡已经转身走了。灵芝提着灯笼引路在前,温暖的光华从她身前散射开来,照得她极具神韵。可那一抹背影,却是那么得落寞,落寞得叫人心疼。
“走远了,还看?”沐锦阳不知何时出现在牧玑身旁,令其心头一惊。
“殿下!”牧玑朝他见礼,却被沐锦阳给拦住了。
“好了,这么大晚上的,就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多礼?”沐锦阳略有责意,之前他就发过话了,以后二人独处之时,便是兄弟,没有主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好像可以更近一步了。
这已经不是沐锦阳第一次看到牧玑望着云怡的背影发呆了。牧玑武艺高强,警惕性极佳,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察觉。只有在云怡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失去应有的警觉而察觉不到沐锦阳的接近。
“南郡王爷的行径日益嚣张,父皇念在他当年匡扶社稷有功,不愿与他硬来,便打算以联姻招安。正好,云怡也到了出阁的年纪,父皇有意将她许给沐容钰。这个事儿,你可知道?”沐锦阳试探着说道,目光始终定格在牧玑脸上。
“我知道,太子妃曾向我提过此事。”牧玑坦言,却不知此事是沐锦阳授意太子妃安灵故意说给他听的。
“哦?那你怎么看?”沐锦阳继续追问,牧玑却不说话了。若是有外人在场,他定会以‘谨遵圣意’来回答这个问题。而现在只有他和沐锦阳两个人,那沉默便是他最真实的答案。沐锦阳会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远处,打斗声久久不息,沐锦阳神情适然,眼底盛着看不透的高深。负手回屋,他是真要睡了。脑袋有些沉重,看来是真的受寒了。
牧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心里暗自揣测着沐锦阳的心思。他……难道是想成全自己?可是,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卫,又如何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侵身的寒意让牧玑时刻保持着清醒,也让他压下了心头的悸动。
有时候,现实就像这冬夜里的寒气,残忍噬骨,却无可逃避。
嘉禾堂的打斗仍在继续。沐延承虽然已经步入了花甲之年,动起手来却丝毫没有受年纪的影响,即使是以寡敌众也依旧能稳然自保。年轻时征战沙场浴血奋战的经历让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抗得住打,挥拳如铁。再加上外面有暗卫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