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死了。 [,当场身亡。
沐燿天得知金枝殿有人行刺,第一时间调派了大队禁军前去护卫,很快,金枝殿的守卫便增加了数倍。在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卫下,沐紫凝和追凶无果而折返回来的绫罗在房中守了鸳鸯整整一 夜。翌日天一亮,绫罗便带着鸳鸯的遗体离开了,沐紫凝把自己关在了房里,房门紧闭,谁都不见,就连沐燿天和沐锦阳都被拒在了门外。
众人心知,鸳鸯遇刺离世一事对沐紫凝打击甚大,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安慰。沐燿天、沐锦阳、沐锦基以及沐云怡先后来了几趟,几宫妃子也有派人前来慰问,但都被堵在了门口。吃了几次闭门羹,渐渐地来的人也就少了,只剩沐云怡还隔一会儿就来看看。
傍晚时分,绫罗顶着哭红的双眼回到金枝殿。在得知沐紫凝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后,绫罗当即赶了过去,飞起一脚直踹房门。只听得一声脆响,门闩应声而断。绫罗嘱咐五儿和穗儿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进去,自己则进去找沐紫凝。最后,绫罗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找到了沐紫凝,只见她蹲坐地上环抱双膝,头也深深的埋进了臂弯。有些凌乱的长发倾散垂下,遮住了大半个身子,狼狈得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冷不丁的让人心疼。
绫罗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的走过去蹲下,然后倾身抱住了沐紫凝。那一刻,绫罗明显感觉到沐紫凝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之后,沐紫凝的肩膀便一直在微微抽动着。很明显,她在哭,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沐紫凝的极力隐忍让绫罗很是心疼,可是这个时候,同样悲恸的绫罗已经无暇去安慰沐紫凝了。并且,这个时候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很多余,因为与沐紫凝感同身受的她清楚的知道,痛失姐妹的哀伤不会因为任何安慰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减少。 [做的,也是她自己需要的,就是彼此紧紧拥抱,紧紧依靠。因为之后的路,只能她们俩一起往下走了。
就在沐紫凝和绫罗深陷丧亲之痛难以自拔之时,皇宫里则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大队侍卫分头行动,将三宫六院全都搜了个遍,大有哪怕掘地三尺势必要找出刺客的架势。而就在昨夜金枝殿闹刺客的第一时间,沐燿天就下令将进出皇宫的所有出口全部封锁,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按道理来讲,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封闭式搜捕,刺客应该无所遁形才是。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侍卫搜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除了沐燿天。
鸳鸯和绫罗都是武艺高强之人,能深入金枝殿行刺并且不被她们俩察觉,甚至一箭取了鸳鸯性命的人,其武功实力不言而喻。这样的人想要躲过宫中侍卫的搜查,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沐燿天压根儿就不指望宫里的侍卫能将刺客缉拿归案。
不过,虽然已经料到了结果,但是沐燿天还是下了闭宫搜查的命令。发生了公主被行刺这样的大事,他就必须做出大一点的动作。如此折腾一番,看起来才算正常。
有些事,必须看起来很正常,哪怕已经完全扭曲了事实真相。有时候,人们总是会无意或刻意的让事情呈现出别人想要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能掩盖住表象下的真相。兵家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的便是这个理。
沐燿天身为一国之君,对于兵法计谋可谓是信手拈来。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会有把这计谋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的一天。
气流通畅的地底暗室,左右均匀分列的十二支大理石立柱各顶着一盆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室内的每一处。而每一支立柱上,都盘桓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龙形随立柱环绕而上,角须尽有,爪势凌厉,龙首则一左一右的朝着中间方向。正中央,一把金铸龙椅傲然稳立,无言的昭示着拥有人的尊贵和权力。
此时,龙椅前有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火光,投下一道昏暗的阴影。阴影下,三男一女身着黑色劲装单膝跪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恐惧。
“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龙椅前的男人目光如炬的盯着身前的四人,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和傲气。只见他往前走了两步,面容映着火光逐渐清晰,竟是当今皇帝沐燿天。
“事已至此,解释也没有意义。属下办事不力,甘愿承担所有罪责,请主人责罚。”跪在中间的男人伏身请罪,立即吸引了其他三位同伴的目光,但沐燿天却丝毫不为所动,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几位得力干将,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主人明察,昨夜是我负责监视金枝殿,只因见御书房方向有异向,所以才……”唯一的女子抢过话头,却犹豫了,之后似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道:“反正,一切与非影无关,请主人治我擅离职守之罪。”
“非音!”最开始出言揽罪的非影厉声喝道,本想再说什么,却听头顶传来了笑声,一时间茫然失措,只得噤声。
“我要治谁的罪,何时由你们决定了?”沐燿天笑着说完,旋身坐在了龙椅之上,后又正色道:“即使昨晚非音没有擅离职守,恐怕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不过,擅离职守始终是错,现在我就罚你继续监视金枝殿,若再有差池,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非音领命!”非音抱拳起身,后退几步后便融入了浓浓的黑暗里。此时,沐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