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知道他的臭毛病,自己也确实饿了,便干脆自己吃一口,喂他一口,两人一人一勺,谁也不落下,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之久。
用完饭,锦娘才想起王妃应该也住到了别苑里来了,忙问张妈妈:“娘呢,歇着了么?”
“奴婢才去看过了,王妃还没醒呢,放心吧少奶奶,厨房里还有饭备着呢。”张妈妈笑着回答。
“哦,那我等娘醒了再去看她,这一路上定是劳累了,多歇歇的好。”锦娘接过四儿递过来的茶,轻啜了一口,又端了去喂冷华庭。
冷华庭却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锦娘便放了茶,问道:“相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咱们先去看看太子殿下吧,也不知道殿下的伤势如何了。”冷华庭说着便推了轮椅往外走。
锦娘却道:“双儿呢,双儿在哪里。”
张妈妈听了忙去叫了双儿来,双儿这两天过得胆战心惊的,那天的爆炸吓坏了这丫头,按说她也是立了大功的,但心下却很是忐忑不安,就怕有人报复她,那些人太神奇了,那样多的军队围着的院子,他们也能潜得进来,将整个院子炸平了,若是让人知道,是她救了少奶奶,怕是也会将她炸成肉浆去吧。
这会子锦娘唤了她进来,她便连头都不敢抬了,缩着肩站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双儿,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够化险为夷,正好屋里也缺人手,以后,你就在这屋里办差吧。”院子里的宫女虽然也有不少,但那是皇家的人,锦娘可不敢随便支使她们,还是自己身边的人用着妥当。
双儿听得一怔,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眼里的惊惧一闪而过,锦娘看着便皱了眉,安慰她道:“这里是皇家别苑,保护措施可比咱们那院子要好得多了,你别怕,我还想着,等我回京城去时,带了你一起呢,你姑姑是王府里的姨娘,哪天让王妃给你抬个好身份,给你找户好人家,风光地将你嫁了。”
双儿听得一滞,心中酸楚起来,姑姑死了多年了,自己这一家又在别院里头,一直被大总管大压着,因着没有根基,根本就难出头,如今父亲虽然没有被卖掉,但也被退到后院里,去了差事,在家歇着,若是能跟少奶奶回京,还能有个体面些的身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谁愿意一辈子做奴才啊,前途光明得很,她原又是个聪明伶俐的,立即乖巧地跪下,给锦娘磕了个头:“谢少奶奶抬举,双儿一定会好好干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头,对双儿道:“你以后就是我身边的人了,一会多跟四儿和丰儿姐姐几个学着,现在,你先跟我去太子殿下那吧。”
双儿听了微顿了顿,但她这会子脑子也拎得清得很,如今也只有靠着少奶奶才有前途,对少奶奶忠心了,就算有人要报复,也还要过了少奶奶这一关不是。
便欢喜地应了,跟着冷华庭和锦娘一起出了南院。
但这里毕竟是宫里的规制,想要见太子,不如在自家别院里方便,冷华庭先使了宫女报了刘嬷嬷,刘嬷嬷又去问了太子殿下那边的太监,听得太子殿下已经醒了,正宣织造使大人,才让宫人带了这小两口过去。
太子正歪靠在床上,他刚醒来时,还有些迷糊,感觉自己还睡在那地洞里,一睁眼便叫了声:“弟妹。”一边服侍的宫女忙过来应声,小意地问:“殿下可醒了,太医吩咐,您不能起来。”
太子这才看清头上不是土壁,而是明黄色的纱帐,雕龙画凤的龙床,柔软的绣着双龙戏珠的锦被,才想起,自己是回到了别苑里了,揉了揉尚有些痛的额头,开口问道:“织造使大人和夫人可曾住进来了。”
宫人忙低头回是,太子稍感失落的心才踏实了些,感觉背都睡得酸了,艰难地身坐起来,一旁的宫女忙拿了大迎枕给他靠着,小心地问他是否要用饭。
锦娘和冷华庭进去时,太子正好用了点粥,正歪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见这两口子进来,脸上便带了笑意,锦娘正要下跪行礼,太了一急,手一伸,便想要去扶她,却忘了自己腿上有伤,差一点自床上滚了下来,吓得一旁的太子监忙扶住他。
太子脸色微窘,对冷华庭道:“小庭啊,快别让弟妹行礼了,她可是双身子的人。”
冷华庭淡笑着对太子道:“臣省得的,不过,您是君,我们是臣,礼数还是不能废的。”说着,对锦媫睃了一眼,锦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仍是将礼行得完整了。
太子看着盈盈下拜的锦娘,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站得近,却觉得她离了好远,远得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一时又怀念起在地道里的时光来,那时的锦娘,很细心地照顾着他,根本就没有尊卑男女大防,那样的日子怕是今生也不会再有了吧?
“殿下,您的伤可是好些了?”锦娘笑吟吟地问,圆润秀气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一双大眼亮而明媚,太子看着心情便好了起来。
“嗯,太医上了药,如今烧退了,应该过不了几日便会好的吧,你是特意来探病的么?”太子眼里挟了笑意,故意只问锦娘。
“臣来,一是探病,这二嘛,那些个贼人如此大胆妄为,臣咽不下这口气,想请问殿下,是否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冷华庭表情淡淡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