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玥眉头一皱,淡道:“扶渊公子即便不愿,但只要宫主同意,想来对宫主忠心不二的扶渊,也定不会拒绝。”
妖异之人目光稍稍一变,朝长玥笑得妖异坦然,“扶玉美人儿这话倒说到重点了。本宫不同意,扶渊,自是不敢认让扶玉美人儿入屋呢。”
说着,意味深长的目光迎上长玥的眼,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扶渊,并无本宫好看,也无本宫风雅,更无本宫武艺高强,呵,如今在这惠王的别院内,扶玉美人儿若想保命,不是呆在本宫身边更安全么?到时候若是当真杀手来袭,本宫也能附带着保护扶玉美人儿不是么?”
他嗓音懒散而又兴味,甚至于,自得之中还透着几分戏谑。
但他这话说来说去,则是并不答应长玥去扶渊的屋子。
长玥心下起伏,冷沉之感再度翻滚,森冷的凝他,一时之中,虽怒气翻腾,但也无能为力。
她敢肯定,依照这妖异之人草菅人命的性子,只要她当真硬气的转身离开,她的下场,怕不止是今夜被他随意丢给萧意之那么简单了。
长玥满目森冷,兀自沉默着,终归是未干脆硬气的转身离去。
他似是早已猜到她会妥协,那妖异风华的面上,则是笑得懒散不羁,继续道:“扶玉美人儿恨本宫,倒也无济于事呢。今儿本宫愿英雄救美,不介意扶玉美人儿与本宫独处一室,败坏本宫剩余,扶玉美人儿即便不感恩戴德,但总该为本宫揉揉腿,煮煮茶,孝敬孝敬吧?”
长玥目光早已冷沉不堪,双手再度紧握成群,那掌心的伤口,也开始剧烈疼痛,甚至那掌心的纱布,也突然有了温热感。
待稍稍垂眸一望,分毫不诧的见得掌心再度溢了血,甚至连地面,都滴落了几多血色斑点。
周遭一片沉寂,光火摇曳。
气氛沉寂了半晌后,那妖异之人再度朝她出了声,“过来些。”
长玥垂眸,兀自僵立,犹如未闻。
他轻笑一声,语气邪肆不羁,但却稍稍卷了半许威胁,“难不成,扶玉美人儿是想本宫亲自牵你过来?”
长玥沉寂的瞳孔稍稍一缩,终归是抬眸扫他一眼,随即麻木的踏了步,再度朝他迈近了一步。
他那异色的瞳孔内漫出半许不曾掩饰的满意,随即慢腾腾的伸手,将长玥拉着坐定在他身边,随即抬起她那只受伤的手,继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扶玉美人儿如此自虐,可对得起你双亲在天之灵?”
长玥神色骤然剧颤,森冷直白的问:“你究竟想怎样?”
他慢腾腾的道:“本宫还能怎样?本宫历来怜香惜玉,此际,不过是想为扶玉美人儿包扎罢了。”
嗓音一落,他那白皙修长的指尖,竟当真是慢腾腾的解开了缠在长玥掌心的纱布,随即起身找来伤药与纱布,开始仔细为长玥清理伤口并上药。
他动作极慢,唇瓣也一直邪肆勾着,然而指尖力道,却是不轻。
长玥掌心被他弄得发疼,但却咬牙强忍,不曾发出一声,待掌心终于被他包扎完毕后,他抬眸饶有兴致的朝长玥望着,继续道:“这几日,扶玉美人儿这脾气倒是该好生收敛了,你这掌心的伤口,也不可再裂开了,若是不然,你这手中筋脉的蛊虫不幸夭折了,呵,你这只手,倒也废了。”
他这话,懒散而又随意,话语内容,却有些故意的耸人听闻,长玥虽明知他仍在故意戏谑她,但她却稍稍皱眉,却当真将他这话听了进去。
即便她手中的蛊虫亡了,这妖异之人或是宿倾也有办法为她重新续蛊,如此,她这只手,又岂会当真废了?
只不过,既是早就打算要寻找机会脱离这妖异之人,是以,她自该保护好自己,若是不然,以后,可没机会让这妖异之人或是宿倾为她续蛊。
心思至此,长玥神色微变,并未出声。
身侧妖异之人慢腾腾的将伤药与纱布收好,随即嗓音也稍稍幽远,转了话题,“夜深人静,此际对弈,倒显情调。扶玉美人儿,不如与本宫对弈几局?”
长玥冷沉道:“扶玉疲倦,无心对弈。”
他勾唇而笑,“既是无心对弈,也罢。本宫那些棋子,倒也脏了,不如,扶玉美人儿去为本宫洗洗棋子?”
天寒地冻,这妖异之人,竟大半夜的让她洗棋?
长玥心下冷沉不已,再度被他这话堵得发慌。
她就知晓,她不能与这妖异之人独处一室,这人身边如今无女人服侍,了然无趣中,便只得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肆意的调侃与戏弄。
只奈何如今她寄人篱下,纵是满身怒意,却因理智还在,发作不得。
长玥将他森冷的盯了许久,才起了身,将屋中的棋盘与棋盒捧至软榻前方的矮桌上摆好,淡漠麻木的道:“宫主行黑子,请。”
妖异之人兴味盎然的笑出声来,随即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捻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长玥冷沉观他,“随意对弈,倒是无趣。若是要玩儿,不如玩儿大点。”
他顿时来了兴致,邪肆柔腻的问:“扶玉美人儿想怎么玩儿?”
长玥冷道:“若扶玉赢宫主一局,宫主便应扶玉一事。”
他懒散问:“若是本宫赢了呢?”
“宫主也可让扶玉应你一事。”扶玉低沉道。
他顿时如听了笑话般大笑起来,柔腻的嗓音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