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瑟心思,着实不小。长玥如此认为,心底卷着半分冷讽。
放眼这灵御宫,女子无数,个个挤破头的都想得这灵御宫宫主的青睐,而这花瑟,本已殊荣至极,竟还委婉的多作要求。
不得不说,这花瑟,心思着实深沉,想来那略微直性甚至不懂收敛情绪的宿倾败在她手里,也正常。
“这灵御宫内,就数美人你最为贴心。本宫有空,自会多陪你。”那妖异如华的人似对花瑟这话极为受用,他笑得魅然通透,一袭白衣加身的他,着实透着几分惑人的俊朗。
花瑟娇笑,整个人窝入男子怀里深处,双手挂在了男子脖子上,唇瓣一抬,在那男子唇瓣上落了一吻,“宫主对花瑟太好,花瑟此生能遇上宫主,是花瑟几世修来之福。”
男子并未再答话,仅是如常的勾唇而笑,然而笑容依旧不达眼底。
仅是片刻,他似是这才发现蜷在一角的长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下,意味深长的笑,“殿外一夜,长玥公主,过得可好?”
长玥无神散漫的目光终于略微汇拢,她浑身僵硬发冷,努力的抬眸,便方巧迎上那人兴味的目光。
两人对视片刻,长玥便略微麻木的低头下来,开了口,“性命尚在,便什么都好。”
这话一出,嗓音嘶哑不堪,似被什么碾碎了一样,说完,长玥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花瑟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两眼,柔道:“这灵御宫内,夜里倒是极冷,公主穿得这般单薄,又在外面呆了一夜,定受凉了。”
说完,她娇柔的抬眸朝男子望来,“宫主,花瑟历来仰慕长玥公主声名,愿与她多处,此番公主似是生病了,不如花瑟将她带回漫花殿,由花瑟照料可好?”
长玥麻木的面色终于有所变化,她心下沉浮,目光微凌的朝花瑟望去。
花瑟本已看她不惯,若此番被花瑟带走,她定不会好过。
“美人儿心善,本宫倒是甚感宽慰。”那一身白袍的男子并未否决,反倒是魅然而笑,开口便是赞赏。
花瑟娇羞垂眸,面上更是笑开了花。
长玥默了片刻,终归是再度出声,“长玥身子无恙,不劳花瑟姑娘照料,”
“我盛情相待,公主不愿赏脸吗?”花瑟嗓音微挑。
长玥垂眸,“花瑟姑娘,长玥入得这灵御宫,便已不再是公主,望姑娘以后,唤我长玥便可。再者,长玥入宫,仅随宫主,至于是否去哪儿,皆由宫主做主,长玥,遵从宫主之令。”
嗓音一落,长玥目光直直的朝那妖异如华的男子望去。
那人面上依旧带着笑,目光却是正朝她落着,然而那异色瞳孔的深处,却带着兴味与有趣。
长玥心底开始了然,想来她方才那番话,这人并未听进去,更无半分动容。
也是了,像他这种冷如骨髓甚至是毫无感情之人,想必世上没什么人或事能让他动容半分了。只因,太过无情,才能做到冷漠无心,不得不说,她该像这人学习,待有朝一日她若成为他这样的人,她便再也不会悲喜,再也不会心痛了吧。
“宫主,您看公主她要听你的话才同意由花瑟照料呢。公主这般柔顺,该是甚得宫主的心吧?”正这时,花瑟柔然的嗓音再度响起。
男子这才将目光从长玥身上挪开,笑得漫不经心,“美人儿这话,可是有些酸意呢。”
花瑟面色一红。
男子继续道:“放眼这灵御宫上下,又有何人不听本宫的话,美人儿因此事若心有酸意,倒也不值了。”
说着,见花瑟越发羞然,男子眸色微动,话锋一转,“既是美人儿心善,主动想照料她,本宫也自是应允,以全美人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