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稍稍敛神,默了片刻,才淡然缓道:“是非如何,扶‘玉’心里清楚,而我家宫主是何种人,扶‘玉’,也清楚。-79-是否怀疑我家宫主,也是扶‘玉’一人之事,是以惠王爷,无需再对扶‘玉’多加提醒,而扶‘玉’之事,王爷也无需多加掺和,更无需对扶‘玉’特殊以待,若是不然,旁人若是见了王爷对扶‘玉’如此特殊,定会传出些谣言碎语了。”
淡然的嗓音,无温无‘波’。
待嗓音一落,长面‘色’与目光已是全然恢复平静,随即也未顾萧意之目光,踏步往前。
萧意之一言不发,奈何,如画的眉目却是微微而皱,那双本是温润如风的眸子,此际,也显得复杂而又深沉,似是心事重重。
寒风凛冽,肆意而动。
长缓慢而行,待稍稍绕过假山,便见那略微平坦的草地上,正铺着一层厚厚针毡,而那针毡之上,妖异之人与几名衣着奢华‘艳’然的‘女’子嬉笑而坐。
周遭本是寒冷,然而那针毡上的几人,似是不曾觉察半点凉意,几人或言谈,或嬉笑,气氛倒是极为融洽,甚至于,还隐隐带着半分风月之气。
若非,那妖异之人不曾与那几名‘女’子搂抱,长倒是要觉得,那几人相处气氛,犹如醉仙楼内的红尘奢靡之氛了。
足下,不自觉的驻了足,目光仅是朝那妖异之人扫了几眼,一时,心下深处,突然略微发紧,不愿再度踏步靠近了。
而今任务未能完成,那妖异之人,定也不会轻易饶恕于她,是以,此番站定,心下深处,除了略微的紧张,便剩几分无奈了。
身后跟着的萧意之,也停了步,无声无息,似是不在了一样。
只是,待片刻后,长稍稍回眸,却见萧意之仍立在她身后不远,‘阴’魂不散。
“扶‘玉’姑娘,怎不过去了?”他瞬时对上了她的言,平然出声。
身为一代权臣,而今入宫,见得这宫中的宫妃与一外人嬉笑风月,却无半点恼怒或是其他反应,想来,这萧意之对晏亲王那狗贼倒也并无好意了,若是不然,见得宫妃如此,这人若当真心系大昭,亦或是略微重视晏亲王,便不会这般平静的视而不见,倒该略微恼怒,责这些宫妃不知礼数,坏了宫中规矩,更坏了整个大昭的皇室脸面。
也是了,两虎相争,自是敌对,晏亲王虽是坐拥帝位,然而这萧意之则是独揽大权,这二人之心,虽曾经还并肩作战,‘乱’杀宫闱,如今,各自皆有死心,敌对不喜。
“宫主正忙,扶‘玉’此际,倒不该上去打扰。”长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朝萧意之淡然出声。
待嗓音一落,见他稍稍转眸,一言不发的朝那妖异之人望去,长神‘色’微动,继续道:“若是王爷随扶‘玉’来此,若有事与我家宫主相商的话,不如,王爷此际过去便是。”
那妖异之人,最是不喜兴致极好时,却被人扰了风月。若这萧意之能上前扰他,即便妖异之人不当场发火,但也会怀恨在心。
心下深处,如是想着,心绪也稍有起伏,然而长面上,却平静无‘波’,并无半许的涟漪。
她的目光,也就这么静静的落在他面上,微深的望着,似要观透他的内心,然而却是徒劳。这萧意之啊,面上依旧平和,除了目光略微幽远复杂之外,并无其它。
“扶‘玉’姑娘自言不愿打扰衍公子,但若是本王过去见衍公子了,如此,扶‘玉’姑娘仍不会过去?”仅是片刻,他平然无‘波’的出了声。
长缓道:“王爷要与我家宫主议事,扶‘玉’自是不便与王爷一道上前。”
这话刚落,萧意之便缓然无‘波’的出声问:“如此,扶‘玉’姑娘是要一直站在这儿?”
长眼角几不可察的一挑,心下深处,倒是增了几分微疑与不耐烦。
萧意之这话,问得着实有些无意义,不过是要与那妖异之人议事,却偏偏似要将她带上,甚至有意无意的关心她的去留,难不成,这人今日一直对她出现在东宫之事耿耿于怀,从而,一直跟着她,防着她,分毫不让她离开片刻,以免她趁机去做不善之事?
心绪如此,长面‘色’也稍稍沉了半分,淡道:“扶‘玉’站在这里,可是让王爷不喜了?”
这话,长问得有些直白,待嗓音一落,目光依旧凝在萧意之面上。
见他转眸朝她望来,神‘色’也再度深了半分时,长也不愿再与他多做周转,继续直白的道:“王爷对扶‘玉’,本是不待见,前不久一夜,甚至还差点要了扶‘玉’‘性’命。而今,王爷对扶‘玉’这等卑微之人倒是一直跟着,倒也算是屈尊降贵,极为费心了。只不过,王爷愿做戏,但扶‘玉’,却着实无那心思奉陪。有什么
话,王爷直说便是吧,王爷今日盯了扶‘玉’一下午,可是仍在对扶‘玉’出现在东宫之事耿耿于怀,从而一直盯着,以防扶‘玉’作恶?”
长这话,嗓音极慢极沉,语气之中,也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质问,只是即便如此,她面上却并无半分怒气之‘色’,反倒是依旧淡然低沉,但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冷然与疏离感。
萧意之回望于她,眉头,再度极为难得的皱了起来,那双眸子内,复杂之‘色’再度闪现,竟是比方才还要浓烈几分,而那俊美的面上,此际也是无端的卷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幽远与苍凉。
长微怔,倒是不知他如今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