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至此,越发的觉得震撼与不可思议,凝在双手上的神色,也越发的起伏不定,难以平息。
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有木门的吱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儒雅无波的嗓音,“姑娘擅自闯府,甚还使出邪功,伤我五名徒属,姑娘如此,倒是心狠手辣。”
儒雅的嗓音,虽是平寂,但却犹如这周遭的寒风一般,无温无情,机械凉薄得令人惊叹,就像是这说话之人,无情无欲,无思无念,空有一副躯壳,空洞之中,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脱尘与幽远。
长玥这才回神,循声望去,却见方才情急之下被她丢下的白狐,此际,却被不远处那一身玄色衣袍的人拎在了手里,白狐双腿还不住的蹬弹,吱吱而叫,模样颇为可怜。
长玥眉头一皱,浑身的煞气并未冲散,随即冷沉沉的抬眸朝那男子的面容望去,则见那男子,容貌昳丽,虽俊朗儒雅,然而目光却空洞无神,无端的透出几分深有无底与空灵之气。
“捉我白狐,肆意拎虐,公子,倒也是好生威风。”长玥语气冷冽,待这嗓音刚落,她已是手握成拳,随时准备出手夺狐。
然而那不远处的玄衣男子,似是并无恶意,反倒是听她这话后,竟是微微弯身,主动将白狐放在了地上。
长玥微怔,眼睛也稍稍一眯。
那地上的白狐则是得了自由,撒腿飞奔的朝她奔来。
长玥瞳孔微缩,伸手而动,将飞奔蹿来的白狐恰到好处的接住,随即,分毫不顾手臂滴出的血染红的白狐身上那雪白的毛发,仅是冷沉戒备的朝那玄衣男子望着,低沉煞气的道:“公子捉了白狐,又放了白狐,如此反复之举,究竟何意?”
他神色分毫不变,空洞而又幽深,全然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白狐这等凶险之物,竟也会救主,倒也灵性。只是它狂蹿我纸窗,坏我窗户,我拎白狐而出,也算是委婉教训罢了。此番将其还给姑娘,也算是物归原主。”
说着,转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那扇破了一个大洞的纸窗,继续道:“不过,这扇纸窗,姑娘需好生修复。”
长玥淡道:“既是白狐将纸窗破坏,公子若要追究,便让白狐修复便是。”
他微微一怔,似是全然未料到长玥会这般说,他那空洞的眼睛里,也终于是极为难得的起了半分涟漪,“姑娘此举,倒无道理了。”
长玥冷笑,“道理二字,能值几何?”说着,嗓音一沉,继续道:“宫主若要让修复纸窗,便劝这白狐自行修复便是,只要白狐自愿修复,扶玉,也定不干涉。”
他静静的盯着长玥,并不言话,瞳孔之中,依旧深如夜空。
长玥倒是无意与他多言,嗓音微挑,继续道:“公子既是不说话,扶玉,便当公子不予追究了。此番扶玉入府,不过是情非得已,公子若是心善,便劳烦公子入屋通报一声国师,就说,以前与国师论过太极之书的故人,此际正于门外求见。”
“凡事,皆有因果,人力便是再强大,也无法改写命途。再者,国师府只为国家占卜效力,并不为一人占卜,是以,姑娘若有所求,不如,求你自己。”他平寂缓道,嗓音依旧是无波无澜。
奈何一闻这话,长玥面上的冷意则是更甚。
事已至此,国师府都已闯入,人也伤了,若见不着国师便空手而归,岂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长玥静立在原地不动,冷沉沉的道:“扶玉来此,不为占卦,只为与国师叙旧。公子如此委婉言道,可是要拒绝为扶玉通传?”
他静然无波的望着长玥,儒雅俊美的面上却是面无表情,“若说,我的确不愿为姑娘通传呢?”
早就知晓这冷沉空洞的人怪异至极,定不安好心,是以闻得他这话,长玥也未太过诧异。
她仅是稍稍沉了目光,煞气使然的道:“既是公子不愿通传,那便别怪扶玉硬闯了。”
待嗓音一落,长玥浑身已是提气,足下正要发力而前,却正这时,周遭再度急急涌来一批劲装之人。
长玥瞳孔蓦地一缩,未待那些人靠近,她已是足下一蹬,迅速腾空而起,直直朝那一身玄衣的年轻男子靠近。
霎时,那些围拢而来的劲装之人纷纷一惊,未及反应,长玥已是闪身而至,伸手从后扣住了那年轻之人的脖子。
“谁人若靠近,我便杀了此人!”长玥稳住身形,目光凛冽,冷吼一声。
怀中的白狐,已是从她怀中蹿了上来,最后竟是攀上了那年轻男子的脑袋,甚至还略微顽劣的开始张嘴咬他头上那只雪白发簪。
玄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抬,平静的将头上的白狐捉下,抱于怀里,未及言话,那些劲装的黑衣人纷纷站定在离长玥一米之距,个个面上的森冷之色骤然演变成了担忧焦急之色。
长玥冷眼观望,心下倒是微微松然,能让这些侍卫皆如此心急如焚,想来这年轻男子的身份,如她所料的定是不低。
心思至此,她开始拖着他朝后而退,入得了屋内,而后手中一动,骤然将屋门合上。
一时,屋内气氛沉寂无波,略微透着几分压抑。
长玥蓦地回头朝屋内一扫,却见屋内的摆设亦如她记忆中那般如出一辙,只奈何,这屋中却并无国师的半缕影子。
她眉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