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处,周遭漆黑沉寂,下方不远之人,并未言话。
长玥心下稍稍松了半许,缓然而道:“皇兄,我们开始提气,缓慢朝上挪。”
这话一出,长玥已先行提气,抵于两侧洞壁的腿一只一只的朝上挪。
待稍稍挪了一步,她浑身停下,侧耳倾听。
则是片刻,下方也微微传来脚步在周遭石壁上的挪动声,虽缓慢,但却有些沉稳。
长玥心下再度释然几分,而后回神过来,继续开始拼力的朝上挪动。
本以为,照此下去,只要她与自家皇兄不放弃,要成功挪至洞口,也仅是时辰早晚的问题,奈何,她却全然未料到,待刚刚朝上挪了不足五步,头顶上方,骤然有重物坠下,簌簌的衣袂声也似在肆意翻飞,阵状极大。
长玥陡然一惊,仰头之间,下意识的惊然而问:“谁!”
这话一出,心下深处,也骤然是沸腾一片,暗叫不好。
此际她与自家皇兄都凭双腿卡住两侧动壁,才堪堪稳着身子,而今若有重物落下,无疑,会将他们彻底砸下,最后不坠亡在洞底,便会被洞底那些法着惊悚沙沙声的东西咬死。
刹那之间,思绪翻涌,连带本是沉寂的双眼,此际都抑制不住的悚然瞪大。
然而,头顶上方的**之人,越发**近,衣袂飘飞的声响越发尖锐。
千钧一发之中,长玥忍不住伸了双手,灌注了全身力气,准备拼死一搏的将头顶落下之人推至自己身体一旁的缝隙摔下,唇瓣也蓦然而启,急促而呼,“皇兄,迅速将身子朝后仰!”以免落下之人砸中自家皇兄。
然而,待嗓音一落,瞬时之中,长玥蓦地闭眼,牙关紧咬,手指也越发用力,奈何,头顶之人未能**在她手中,反倒是突然间静止,连带那衣袂肆意腾然的飘飞声也戛然而止。
霎时,周遭一片沉寂,无声无息,却莫名的厚重,压抑,令人头皮发麻。
周遭腥味不堪的空气,似也凝固一般,令人呼吸之间,都有几分难耐的窒息感。
大抵是太过大起大落,一时之间,长玥未能回过神来,胸腔之内,心子猛跳,似要彻底跳出喉咙一般。
然而片刻之后,头顶上风,却突然有光亮划来,瞬时之中,漆黑的周遭,骤然被点亮大片。
长玥眼睛蓦然被那光亮刺痛,下意识的合了眸,却也仅在刹那间,思绪蓦地回拢,神智也骤然而清,刹那之间,她瞬时抬眸睁眼,映入眼帘的,则是那张俊美妖异的面孔。
瞬间,瞳孔当即一缩,心底深处,阴沉戒备。
此时此际,滑过心底的,是阴冷,凉薄,是起伏,戒备,甚至,无形之中,还夹杂着几分凄然与强行按捺着的惊跳。
这妖异之人,怎也下来了,是要斩草除根,以图亲自将她与自家皇兄踹入洞底,亲眼目睹她二人亡了,才可安心?
如此思绪,骤然在心底与脑海回荡,长玥阴沉沉的盯他,煞气而问:“宫主,怎到这儿了。”
低沉的嗓音,煞气腾腾,甚至待这话落下,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不动分毫,戒备十足。
此际,他妖异如华的面上并未染着如常的邪笑,反倒是破天荒的布着怒意,甚至于,他那双被他手中夜明珠光亮映衬着的异色瞳孔,也明灭不定,然而若是细观,却也不难发觉他瞳孔之中积攒的怒气。
长玥神色越发一沉,戒备阴冷的心底,起伏重重。
这人在怒什么,气什么?是在怒她与自家皇兄跌入深洞,竟不曾殒命?
思绪至此,浑身的鄙夷与煞气也越发高涨。
这时,卡在下方不远的慕容佑也微紧着嗓音怒然而道:“二皇子如此****之举,好生阴险缜密。而今二皇子跟着下来,可是要亲眼目睹我兄妹二人死在洞底?”
怒气沉沉的嗓音,也卷着几分煞气,只是更多的却是恨怒与不甘。
是了,本该叱咤风云的人物,大仇还未得报,若当真死在了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心愿未了,亡不瞑目的。
长玥心下发沉,一时之间,心底的幽远与凄冷之感越发强烈。
借着明珠光亮,她垂眸朝下方一扫,意料之中见得自家皇兄那张怒气阴沉的脸。
则是片刻,头顶不远微微扬来了妖异之人那柔腻邪然的嗓音,“慕容公子自行踩空陷阱,害人害己,而今,又何资格言道本宫?”
说着,嗓音一挑,“若非慕容公子莽撞,本宫的长玥美人儿,岂会跳入这芙蓉洞内,差点丧命?”
懒散柔腻的嗓音,如常的悠然调侃,似是此际便是悬身在这深洞之中,这妖异之人也浑身轻松,并无半分的在意与紧张。
长玥皱了眉,阴沉的目光微微而抬,冷冽十足的朝妖异之人凝来,却见他妖异如华的面上的怒意之色早已如同变戏法般全数笑散,连带他那双异色瞳孔内的复杂与怒气也被一缕缕魅色流转的笑容彻底覆盖。
这人,变脸变得倒是快。
“是非如何,早已明了,宫主何必再度欺瞒?若非宫主用计,长玥与皇兄,自也不会随宫主到这里来,再者,头顶的山丘,宽广辽阔,而这洞口,却是极有狭窄,我家兄长,放着山丘上那么多硬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