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长玥心底有怒,但也无奈。
此番本是陪着宿倾过来,不料先被花瑟将了一军,加之这妖异之人也从中漫不经心的煽风点火,是以这把火,便当真烧到了她的身上。
长玥沉默下来,按捺心绪一番,待心底稍有平静,她才全数忽略花瑟,仅是直直迎上那妖异男子修长的眼,淡道:“真相如何,宫主不是最清楚吗?放眼这灵御宫内大大小小之事,宫主皆不是掌握在手?”
嗓音一落,她这才将目光朝花瑟落来,低沉道:“花瑟姑娘带我去你寝殿,表面称作是照顾,实则,却是对我用绝子花,生怕我在宫主面前一举得势,盖了你风头。花瑟姑娘言行不端,心如蛇蝎,深得宫主青睐却不知恩,反倒在这宫中兴风作浪,甚至还理直气壮诬陷长玥,花瑟姑娘如此,就不怕遭报应?”
花瑟当即有些坐不住了,“你胡说!”
说完,已是如同受了委屈般腻在身旁男子怀中,略带哭腔的娇柔道:“宫主,长玥公主竟是诬陷花瑟,求宫主为花瑟做主。”
长玥淡道:“用撒娇之法来应对宫主,自是好用,只是,宫主当真再一次想做被她蒙在鼓里的傻子?”
说着,目光极为直接的朝那妖异之人望来。
刹那,周遭之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便是那跪在地上的几名女子都惊得望了磕头。
周遭气氛沉寂,仅是片刻,那妖异之人勾唇轻笑,“本宫此生,倒是从未有人敢当面讽本宫为傻子。”
长玥无畏无惧,深眼凝他,继续道:“宫主喜好有趣之人,心思玲珑,自然不是傻子。宫主也聪慧自信,风华俊然,对诸事都掌握于心,清澈无比,自是英明,但花瑟此人虽有趣,但却蛇蝎,甚至与温玉有染。宫主口口声声说自己懒散随意,若是心情好,便能将灵御宫双手奉给旁人,但若是温玉之辈当真羽翼大丰,甚至到了比宫主还要强大之时,那时候,宫主还能如此恣意?而你怀中这娇柔女子,还会投身你怀?”
这话一落,周遭气氛再度凝结,无人敢发一声。
妖异男子面色已是微微一变。
花瑟早已浑身一颤,随即褪出男子怀,在男子脚下跪了下来,“花瑟对宫主一片爱意衷心,与温玉公子也不过是君子之交,而长玥公主随意诋毁花瑟,侮辱轻贱花瑟,望宫主莫要听信谗言,为花瑟做主,还花瑟清白。”
长玥淡眸锁她,“我慕容长玥句句属实,若当真诬陷了你,愿天打雷劈。而花瑟姑娘若是觉得我诬陷你,你可敢当着宫主的面发毒誓,诅咒自己天打雷劈,不可好死?”
花瑟面色陡然一白,扭头朝长玥望来,“长玥公主莫要欺人太甚!我花瑟不曾做过亏心事,何必要发誓!”
长玥冷眸扫她一眼,并未言话,片刻,她将目光直直的朝那妖异男子望来,低沉道:“宫主的美人儿受了委屈,宫主不准备说句话?”
他目光在她面上肆意流转,“长玥公主今日,倒是咄咄逼人。”
说着,薄唇一勾,嗓音一挑,继续道:“你这番言语,倒是无趣了,若是将本宫美人欺压下去,本宫倒也无乐子了。是以今日,无论是非,就凭你伤本宫美人之心,本宫,便要罚你。”
长玥淡漠道:“区区一个花瑟,竟让宫主心疼。长玥自问容貌更比花瑟,才情也比花瑟,宫主失了花瑟,但还有长玥。”
他薄唇勾得更甚,异色的瞳孔也稍稍一缩,随即心情似乎大好,魅惑邪腻的挑声道:“长玥公主这是在毛遂自荐?”
“长玥,是在以命自荐。宫主以前不是说只要长玥听话,便会给长玥想要的一切吗?那长玥如今便答应宫主听话,为宫主尽心服侍并办事,只要宫主答应长玥毁了花瑟,我慕容长玥此生,便一生为你左右。”
这话,长玥说得极慢,心底也冷沉到了极点。
她此番,不过是在孤注一掷的豪赌,赌这妖异之人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入这灵御宫,定不会只因兴趣这般简单,她也在赌,赌这男子早已有所芥蒂花瑟与温玉之事。
嗓音一落,她深眼锁他。
他面色稍稍变了半分,瞳孔内滑出半分亮色,但却转瞬即逝。
他并未立即言话,俊然的面容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之意,目光则是在长玥面上细细扫视,仿佛在探究,更或是在审视。
长玥淡然而立,不要不动。
气氛沉寂片刻,花瑟已是哭泣出声,伸手抓住了男子衣袂,“宫主,花瑟服侍宫主几载,尽心尽力,而今长玥公主初来宫中,便对花瑟这般狠毒,若论蛇蝎,长玥公主当之无愧。求宫主为花瑟做主,还花瑟清白,再罚长玥公主嚣张蛇蝎之心。”
花瑟已是跪不住了,脸色也已大变。
以前也曾有人在宫主面前诋毁过她,但宫主历来是护她,不到片刻便已让扶渊将诋毁她的人拖出去重罚,而今这长玥公主这般嚣张狂妄,言辞凿凿的对她,宫主却并无半点反应。
第一次的,她心底生了几分慌张与心虚,连带抓着男子衣袂的手都隐隐开始发抖。
“今儿闹出这一出,倒是扫兴了。”不多时,那妖异男子懒散出了声。
嗓音一落,他目光继续朝长玥落着,“只不过,长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