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长玥心下也微微发紧,目光再一次凝向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将他仔细打量。
他不躲不避,面色也浑然不变,任由她随意打量。
只是半晌后,他薄唇微微一启,继续道:“在下手已举酸了,长玥还不打算将这短笛收下?”
长玥缓道:“公子这礼物极为贵重,长玥倒是不敢要。”
他笑得柔和,只道:“这礼物是在下真心要送,长玥若是不接受,在下倒是会失望。”
长玥神色儿微动,终归是道:“既是如此,那长玥便却之不恭,多谢公子了。”
嗓音一落,便伸手接了他手中的短笛,只是笛子以玉而为,触觉倒是冰凉。
他面上的笑容终于浓烈了半分,似是极为欣慰和满意,道:“本还以为长玥不会接呢,在下倒是担心了一下。”
长玥缓道:“公子好意,长玥岂能拂去。”说着,目光逐渐深了半分,开门见山的问:“只是,长玥倒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如实解答。”
他笑得温润柔和,浑身都透露出几分令人痴迷的俊逸风华,“长玥请说,在下,定知无不言。”
长玥点点头,也不准备与他绕弯子,只道:“公子对长玥,先是送暖玉簪,后又送短笛,长玥只想知晓,公子为何要对长玥这般好?”
他面上的笑容分毫不变,目光却是微微一动,越发的显得温润谦然,仅是片刻,他不答反问,“在下为何会对长玥这般好,难道你不知?”
长玥按捺神色的淡然摇头。
他笑笑,却是答了话,“在下不过是那日与你一见如故,想与你为友罢了。后又与长玥接触了几次,甚觉长玥与宫中其她女子不同,的确可交,便几番对你示好罢了,只奈何,长玥倒是冷性情,对在下也疏离淡漠,在下如今也想问,在下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你对在下敞开心扉?”
他嗓音委婉柔和,面上的笑容也令人如沐春风。
然而长玥却是心生冷沉,越发的不愿与他周旋,直白道:“公子与花瑟姑娘走得极近,长玥几番得罪花瑟,你会当真想与长玥为友?再者,那日在东湖亭中,长玥也曾在宫主面前挤兑过公子,公子对此也清楚,难道公子还能大人大量的不怨长玥?”
他墨眉稍稍一挑,叹了口气,“姑娘终于是对在下问出这些了。”说着,嗓音也增了半分显而易见的诚然,“是谁与姑娘说的在下与花瑟走得近?在下与花瑟,仅见过几面罢了,她倒是想对在下攀附,但在下对她,并无感觉呢。另外,东湖之事,长玥也不过是无心而为,在下岂会生气?说来,若是长玥多与在下接触一段时间,认清在下是怎样的人了,便不会那样说了。”
他答得极为缓慢,但嗓音却是温和有礼,整个人浑身依旧透露出温润随和之感。
不得不说,这人内心着实强大,甚至强大到言语不伤,仿佛一切中伤性的言语落在他身上,也不过轻如鸿毛,随意可抛可弃,似是与他无关一般。
如此,比起那妖异的宫主来,这人的强大与淡定心性也分毫不差,若说他能取代那妖异宫主主宰这灵御宫,她是绝对不会诧异,甚至于,也莫名的相信这人有反叛的野心与实力。
长玥如是想着,心底的陈杂之意也越发增了几分。
前些日子一直敌对这温玉,然而这温玉倒是一派温和有礼,除了牵过她的手以外,倒是不曾做过什么出格之事,若这温玉当真与花瑟无染,她慕容长玥,倒也是愿意与这样强大之人虚以逶迤的。
至少,虽猜不透温玉心思,但与他接触,总比那性情不定的妖异宫主接触要好上几倍,只因就目前看来,温玉对她还不至于恶对或是其它,而那妖异宫主,却是不然呢。
“在下方才之话,皆是属实。长玥不说话,可是仍不信在下?”正这时,温玉缓然出声。
长玥蓦地回神,抬眸朝他望来,却是方巧迎上他温润浅和的目光。
“公子方才之言,长玥并无不信。只是,长玥初入这灵御宫,不知公子为人,是以略有戒备,若是长玥在公子面前做错过什么,还望公子莫要见怪。”片刻,她收敛了神色,刻意放缓嗓音的道。
既是这温玉有意与她谐和相处,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如今也愿意与他周旋,与其在这灵御宫多得罪一人,还不如周旋应付,尽量不得罪他,不惹事。
他笑容温和,整个人似是松了口气,缓道:“长玥以前,的确对在下拒之千里,只是以前之事,不提也罢,只要长玥今后明白在下并无恶意便成。”
长玥按捺心神的点头。
他眸色微微一动,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向长玥手中的短笛,缓道:“前几日,在下便知长玥以前身份了,在下虽身在灵御宫,但对外面天下之事也略微清楚,是以对长玥以前的声名也略有耳闻。听说长玥琴棋书画四绝,而今在下送你短笛,可得长玥为在下吹奏一曲?”
长玥微微一怔。
他目光凝着她,片刻,又温润有礼的道:“若是长玥此际并无吹笛之兴,改日再吹给在下听也可。”
长玥默了片刻,缓道:“既是温玉公子想听,长玥吹奏一曲也无妨。”
嗓音一落,也未顾他的反应,手指微微一动,短笛横在唇下,微微吹起。
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