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玥皱眉,“公子若不想策马,是想等着马车横冲直撞的撞毁才甘心?”
说着,未待他反应,长玥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随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的继续道:“长玥断绳要马,也不过是在为大局考虑。[看本书请到主本是风华,若是策马,才更显男儿英姿。”
他懒散坐在马背,异色的瞳孔满是兴味,随即居高临下的再度将长玥仔细打量,慢腾腾的道:“本宫倒是不喜英姿,反倒怕被人觊觎了容貌。今夜,必定会在下一个镇中落脚,本宫若这般招摇的策马行于市集,岂不要惹得路人觊觎,街道大乱?”
长玥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着实是有些无奈咋舌了。
见过女子自恋,却是不曾见过一个男人也这般自恋,只是,这人容貌的确风华,但却太过妖异,加之又浑身透露出几分邪魅,若当真策马行于市集,定惹人惊愕观望,但即便如此,街道倒也不至于大乱才是。
长玥默了片刻,暗自叹了口气,待见马背上的男子仍兴味盎然的坐着,整个人懒散随意,似是当真有意与她僵持着将这问题说清,毫无急着赶路的趋势,长玥眉头也跟着再度皱了起来,随即也不准备与他多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问:“长玥的确不会御车,方才之举,也不过是怕一旦马车出事,宫主受伤,是以才不得不为大局考虑的断了马车绳子。而今,马车车厢已毁,独剩这匹马,宫主怕也只有将就着策马了,若是不然,难不成我们还要走路往前?万一其余的山贼追兵再行追来,我们定不好脱身,是以,也望宫主以大局为重。”
嗓音一落,诚然甚至略微无奈的望他。
他则是勾唇而笑,并未回话,待半晌后,才慢腾腾的道:“刚出灵御宫不久,便要本宫亲自策马,长玥公主做的这些事,着实让本宫不悦呢。”
长玥神色微变,垂眸下来,不言。
他继续懒散随意道:“只不过,事已至此,本宫倒也能接受,再者,本宫也不是喜欢为难人之人,若长玥公主亲自为本宫牵马,本宫这次,便不与你计较。”
长玥眉头一皱,面色也跟着抑制不住的冷了半许。
这人无疑是在变相的折磨她,只是这偌大的林子看似无边无际,也不知要牵着马走多久,才可走出这林子,再走至邻近的镇子。
心思至此,无端陈杂,正这时,马背上的人再度兴味懒散的催促,“长玥公主,还不牵马?”
长玥默了片刻,神色微动,缓道:“宫主不等扶渊公子?”
他懒散道:“在镇中等他,倒以为无妨。”说着,轻笑一声,嗓音一挑,“扶渊那里,长玥公主便不用担心了,还是尽快牵马而行,离开这亭子才是最好。”
长玥眉头一皱,不说话了,待默了片刻,终归是按捺心神的点了头,随即伸了手,妥协的牵了马绳便往前行。
周遭微风而起,树枝摇曳,簌簌的叶声此起彼伏,更是衬得林子清幽。
长玥头也不回的牵着马绳往前,走得极慢,马背上的人再度轻笑一声,出言调侃,“照长玥公主这种速度,没准儿天黑都走不出这林子。”
长玥眸色微动,淡道:“宫主又不知这林子究竟有多大,又怎知天黑都走不出这林子?”
他漫不经心的道:“这林子名为鬼林,就因那群天风寨的山贼们兴风作乱,才令世人畏惧此地,因而得名为‘鬼’,只是今日正面交手,倒也觉得那些人瞧着壮实,实则不过是花架子,呵,本还以为今日会有场精彩戏份,不料山贼们着实太弱,倒也无趣。”
生杀予夺的场景,在他看来,竟还显得无趣。
他随意将她慕容长玥推出马车,让她被山贼们围住,让她拼命的逃走并动用轻功飞跃,最后满心紧张,精疲力尽,本是一场死里逃生,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无趣的戏份。
心思至此,长玥脸色冷然,只觉这妖异之人着实太过冷血无情,甚至于……
“今日宫主故意让长玥抚琴,甚至故意伸手过来弹出几个高亢调子,可否是在故意借琴音引来山贼,从而故意戏耍甚至灭了那群山贼?”半晌,长玥直白低沉的问出了声。
嗓音一落,那人轻笑,却是漫不经心的不答反问,“怎话从长玥公主嘴里说出,便显得质问挤兑了?纵是本宫故意引来山贼,剿灭他们,也倒是为民除害了,本宫此举,长玥公主觉得不妥?”
长玥心下起伏,更是怒意丛生。
今日,他果然是故意趁她抚琴时捣乱,专程用琴音引来山贼!
这场腥风血雨,死里逃生的戏码,都是他早已算计好的,只是若说这人引来山贼并剿灭当真是为民除害,这点,她着实不敢相信,先不说这人冷血无情,毫无任意,如此,他又怎舍得费心费力的为民除害!再者,今日他故意策马奔逃,本是可以轻松除去那些山贼,却又偏偏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推出来,他今日之举,无疑是再度依照了性子与恶趣而为,为的不过是要戏弄山贼,更要戏弄她。(
不得不说,与这人想出,当真是太可怕,纵是处处谨慎,步步为营,也保不准这人突然间翻脸,令她措手不及。
心思涌动,嘈杂不已,所有感觉交织而来,令长玥忍不住颤了眸色。
她唇瓣紧闭,无意说话了,仅是指骨捏紧了手中的绳子,稍稍加快了脚步往前。
马背上的人也没出声了,半晌后,大抵是又开始无聊,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