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把充气美女放在沙发上,走过来往水杯里倒酒水祭拜,深情款款的盯着相片上的女人:“她叫秋姐,是我一起在机械厂里上班的同事。”
“她对你有什么恩情,值得你供奉?”
周大爷把披着红布的相片取下来,柔情似水的擦拭相片:“我十八岁的时侯。顶替死去的父亲进入机械厂上班。我初来乍到分到装配班时,跟秋姐一起上班。三十九岁的秋姐待我很好,善解人意,把我当成弟弟一样照顾。哪怕失业了,我没钱花都是她给的。”
“秋姐都三十九岁了,应当嫁人了吧。”
“她二十三岁就嫁人,是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她结婚没多久,就生下一个残疾的儿子。因为儿子有点疯傻,老公就跟她离婚,就住在我对面的房子里,跟我算是邻居。”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在死后放在家里神龛上供。家里一般只是供奉祖先的灵牌,哪能随便供奉别人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
我正想询问时,见到坐在旁边的鬼老太太嘿嘿的讪笑,扯着没牙的嘴唇洋洋得意:“那个风蚤的女人,趁着小伙子年方十八岁。长得年轻力壮为人单纯,故意嘘寒问暖,就想来吸光他的精血。可惜红颜薄命死得早,不要你就娶个老女人回家当老婆,被别人笑掉大牙。”
看来鬼老太太不是大爷的老婆,否则不会说那样的话。
我装作没听到:“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心里只有秋姐。若不是她早死,我就会娶她。”
鬼老太太听了勃然大怒,发脾气的抡起拐棍,想要杖打周大爷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不顾年老体衰,夜夜来跟你同床共枕,算是你老婆,怎么能说没结婚。那个蚤货早就投胎做人,想她有什么用。”
一阵阴风吹来,吹得客厅的招魂幡哗哗人响,烟雾弥漫。甚至连他的头发都吹飘起来,惊得周大爷乍喜道:“秋姐显灵了,它就在房间里。她温柔体帖,善解人意。哪怕死了变成鬼,都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周大爷把鬼老太太当成秋姐。
或许是周大爷过度思念秋姐。设上灵牌烧香供奉时,却误把鬼老太太给召来了。
看着鬼老太太凶光目露的表情,我骇然的问:“秋姐是怎么死了?”
“她被小车撞伤流血过多,刚送医院就死了。”周大爷悲悯的口气,目光迷离的盯着秋姐,“哪怕她死后。还会入梦来跟我在一起。”土亩阵扛。
“梦中她是什么样子?”
周大爷羞怯怯的瞅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就跟相片一样。”
“她每个晚上都入梦来吗?”
“是的,每个晚上都来陪我。”
此时,鬼老太太好像不欢迎我,公然拿棍子来打我,可惜我有秦连城保护,棍子打不中我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震出去。
鬼老太太勃然大怒,咧着锋利的牙齿,伸着两个长满长长指甲来伤我时,秦连城徐徐的金光闪现,冷不防的一剑砍过去,吓得鬼老太太现出真容的一只黑鬼猫,惊惶失措的钻跳出阳台,惨叫着逃离。
这么一只又黑又凶猛的鬼猫,像只中等的大老虎一样,怪吓人的。
周大爷恭敬虔诚的的相片放在神龛上后,又点上三根檀香礼拜。
我吓得脸色苍白,即同情又怜悯:“周大爷,你几岁了,真名叫什么?”
“我叫周柱安,今年四十五岁。”
才四十五岁,怎么一副老态像六十岁的样子,看不出来哩。
“你一定是觉得我可笑,会对一个死去的女人念念不忘。”周柱安脸无血色的挤着笑容,一副软弱的神色,“我从十八岁就跟秋姐在一起,不知道被人取笑了多少回,说我们作风不好,甚至想开除我们,想收回房子。我们正想离开机械厂时,刚好碰上全厂停工发不出工资,没过多久就倒闭了。我们在登记结婚的前夕,秋姐就出事了。”
“如果你真心相爱,也没有什么了。”我谅解的问,“周大哥,你说梦里经常见到秋姐,是说实话吗?”
周柱安点点头,跟恶鬼在一起日久深长,变得人景消瘦,浑身弱虚:“有时侯她进梦里来,有时侯她没来。”
“你在梦中见到一只黑猫吗?就是浑身发黑,像一只老虎。”
周柱安郁闷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梦见黑猫?”
“你梦见吗?”
“经常梦见一只黑猫睡在我的床铺上。”
太可怕了:“除了黑猫,是不是还有一位身穿黑衣服的老太太?”
他吓坏了,张巴结舌的盯着我。
我继续追问:“老太太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上锈着富贵牡丹花,穿着一身黑色的寿服,嘴里没有牙齿,走路拄着拐棍。你梦里见过这个老太太吗?”
周柱安莫明其妙的点头:“我也经常梦见老太太,她说是秋姐变老了的模样。”
“你在梦里跟秋姐做什么?”
他沉默不吭声,即尴尬又害怕的盯着我。
怪不得他显得好么苍老,又是副黑乎乎的病态。
“如果你不说,恐怕不得善终。”
“秋姐不在了,我活着也没趣。”他语态冷淡,了无生气道,“自从我爸妈去世后,只有秋姐对我好。秋姐死后,我在东山大桥上跳河自杀时,秋姐把我救活了,叫我不要死。不然的话,我也不愿活到现在。”
秦连城站在我的身边,挽住我的胳膊说:“老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