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好奇的问我是不是,那个开学就找你麻烦的城里大小姐;扔掉手里的烟头,一把拿回手机,特拽的冲他笑笑。
“好你个黑狗,有点能耐啊。”刚子一把勒住我的脖子,调侃着说:“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我来县城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比她漂亮的。”
“羡慕吧,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不过你可看紧了,肯定不少人惦记着;万一以后要有个什么麻烦事,你一个电话,兄弟我立马杀过去,替你出头。”
“放心吧,敢追她的男的,一个手指都还富余。”
“总之,有啥事不方便解决的,你支应一声,我拉一卡车人过去。”
听刚子这口气,现在混的是风生水起,只是我劝他,千万别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一定要留个心眼,混这一行的手挺黑的,千万别被人摆一道。
刚子点点头说自己心里有数,说现在他和那叫力哥的,算是平起平坐了;不过他们老大“三哥”更看重他,现在很多事都交给他做了。
这些事,其实我不用担心刚子,他年纪虽轻,可打小做事就牢靠,而且也老练;比起那些二三十的老混子,一点不差,只是江湖险恶,我还是担心他会栽跟头。
刚子找了个女朋友,比他大,好像是技校的学生;那女的我见了,一眼就看出是个小太妹,长的还行,说话间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甚至还会拿我开玩笑。
那女的说要跟刚子一块回家过年,刚子没答应,那女的就开始挠,刚子一发脾气,就老实的跟什么似的,甚至还毫无避讳的在我们面前,各自少儿不宜。
问刚子怎么不带回家,刚子嘁了一声,说只是玩玩而已;还说带这种女的回家,他爷爷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后来我提起王丽丽,刚子叹了口气说:甭提了,老躲着不见我,估计是嫌弃我吧。
回家那天,刚子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我说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回去啊,他指了指路边停的一辆面包车,说以后这就是他的专车了;我问他你那辆摩托车呢,他说早扔废品站了。
回到了穷山沟,再次见到熟悉的人,一个个热情的打招呼;这么大冷的天,老爷子还坐在那跟秃顶老头下棋。
走近几步,喊了一声,老爷子没搭理我;刚子走过去,小声的附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老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走到老爷子跟前,他突然开口说:“听说你找对象了,啥时候带来给我瞧瞧啊。”围岁何亡。
刚子冲我坏笑,我就知道他把路遥的事,告诉了老爷子;把刚子推到一旁,就跟老子说现在还小呢,等以后有机会吧;可老爷子不答应了,说那不行,说什么自己说不定哪天腿一瞪,说没就没了;秃顶老头就让老爷子别瞎说,快过年了该说点吉利话,随口又问我是不是找了城里对象了。
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说等放暑假的时候再说吧;把事先准备好给老爷子带的吃的留下,就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刚到院门的时候,就扯着嗓门喊爷爷奶奶,奶奶一听立马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我回来了,高兴的不行,说外面冷让我赶紧回屋。
爷爷正坐在那抽烟,看到我的时候,好像还没太高兴,我问奶奶怎么了,奶奶让我别搭理他,说越老越矫情,让他帮干点活,还啰嗦半天;我给爷爷带了几瓶好酒,还弄了条高档的烟,放在他面前,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应了一声,啥也没说。
回来的时候,我把奖学金都取了出来,除了给路遥买了件衣服,自己留了些,剩下的都交给了奶奶;奶奶不肯要,就说你自己留着吧,我就说在城里吃喝都不用花钱,这些钱就留着添些年货好了。
奶奶告诉我,说上次你回来砸了车,打了人;让爷爷觉得特别没面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爷爷还记着呢,说让我哄哄他去,我就说知道了,可最后还是没去。
离过年没几天了,除了去找刚子还有老三他们玩,就帮里面置办年货,还搞了一次大扫除,屋里屋外都清理的一尘不染。
当然几乎有空的时候,我都会给大小姐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信号老不好,有时候必须走出屋子,甚至要走到地势高的地方,才会有信号,只是就那样,我每天都至少给她打三次电话,不过每次刚打几分钟,她就会找理由挂了,然后等个一会又给我打回来,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除夕那天下午,村口开来一辆新车,我和刚子几个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砸车的时候;突然从车里下来一人,那人正朝着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