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王佩仪坐在病床上,她执着的正在掀开被褥,并且絮叨叨的低吼着,“我要去加州,谁也不准拦我,我今天是昏过去了,你们再不让我见孙子们,明天我就会死,”。
雷文祈不敢使太大的力道,他只是轻轻的抓住妻子的手腕,夫妻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王佩仪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看来是个女人都会使用。
“医生让你住院观察,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加州,”。雷文祈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孩子们就是他们的心头肉,而夫妻之间的相依却是灵魂与柔体的接触,如果他们没有彼此,还谈什么孩子们的未来和希望,什么叫做生命的另一半?所谓夫妻就是生命的一个整体;因此,夫妻之间的关系胜过一切。
再次,王佩仪狠劲儿的瞪着丈夫,并义正言辞的告诫着,“今天你要是拦着我,明天我们就离婚,”。
什么?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离婚二字,雷文祈终于体会到女人的不可理喻了,孩子们的事情怎么就关系到他们夫妻之间的和睦了?呸!雷文祈现在看见雷子戎铁定的会教训他。
然而,就在这时,雷子戎凑巧推门而进。
及时,王佩仪停住自己手舞足蹈的动作,她双眼呆愣的巴望着雷子戎。而雷文祈确实满脸暗沉的望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是的,雷文祈已经很确定的认为,儿子雷子戎就是没出息,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晕!似乎,雷文祈也没有管住自己的老婆。以十步笑百步呀!
“妈,你先住院观察,等你稳定了,我们一起去加州,”。雷子戎沉稳有力的向王佩仪叙说着,当他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时,他的内心酸涩而苦楚;母亲想见孩子们,这没有错,母亲因为孩子们任性胡闹,雷子戎完全理解;他已经三十又四了,结婚生子一直是父母亲关心和催命的话题。难不成他们到现在看出一点眉目时,让他们放宽心冷静对待吗?可想而知,雷子戎无法开口让母亲不要闹腾;因为,他没有这个脸面去讲解母亲。
“哼,雷家的男人都一个样儿,该着急的事情,不积极处理,不该操心的事,就像机器人一样的卖命,你走,别让我看到你,我心痛自己生的儿子,怎么一点男子果断都没有,”。说完,王佩仪转过身,背对着雷子戎;她现在看到儿子,心里的怨气和愤怒就像蒸汽机里的气烟,汩汩的往外冒;甚至,她很想自己是一个市井泼妇,连哭带骂,拳打脚踢的好好教训雷子戎一顿。
停留的片刻,雷子戎恭恭敬敬的点头回应着,“我先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及时,雷子戎果真转身离开了病房。
不过,他的离去,让王佩仪似乎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她觉得更加委屈了。原来孩子们翅膀长硬了,个个都不听她的话了;作为母亲她还有什么寄托?呸!王佩仪也开始相信女人的命了;那就是女人这一生是伺候人的老妈子,需要的她时候便被直呼一声,不需要的她的时候便转身走人。
“你也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雷家的任何人,”。晕!女人吵架时,在婆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家,你家妈妈怎么了,你家儿子怎么了,你家亲戚怎么了;似乎女人的一生是在别家寄存的一样;当然,女人在婆家的确不是在自己的家;中国传统的文化习惯,媳妇永远都是外来人;这一点当媳妇的应该深有体会。
随之,雷文祈陷入了尴尬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的确,雷家的男人和女人们,现在理应不该招待见。
“我待在外边,有事你叫我,”。说完,雷文祈也转身离开了病房;
接着,病房里剩下的就只有王佩仪了;偌大的病房,空间的宽广的无限让人感觉很舒坦,当然,王佩仪现在很需要安静的环境;从昨晚到现在她的神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寝食难眠;孩子们出了这种事,她这个母亲必须得为孩子们想的周全;关于刘瑾,王佩仪也忍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说一句刘瑾的不是;女人愿意把孩子生下来,不管原因出于什么,王佩仪都相信,每个女人生孩子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所以,她能原谅刘瑾,也能理解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依旧矛盾煎熬;也许是她心痛孙子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也许是她心痛刘瑾和雷子戎这种错中复杂的爱恋;豪门冤孽和纠葛,王佩仪真的有点害怕孩子们挺不住。
··········
病房外面,雷子戎站在走廊窗户口处,正抽着香烟;这时,雷文祈站在了他的身边。
“子戎,事情已经这样了,尽量处理的圆满,你妈她是恨铁不成钢,总以为你是最让我们省心的一个,万不料,你是最多事的那一个;当然,父亲没有责怪你,小谨是好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而且你也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总之,父母希望你们一切安好;但现在看来,我们似乎操之过急了,”。雷文祈站在雷子戎的跟前,解释劝慰的向儿子说明一切,都说父子之情有如兄弟,男人和男人的对话,要比饭桌上把酒言欢的喜悦心情来的更透彻一些;儿子听老子的,老子说教儿子的,一切看起来非常协调。
随之,雷子戎把手中没有抽完的香烟扔在了地上,并习惯性的用脚摁灭;再次,他目视窗外,也淡淡的回应着,“是我不够好,也没有尽儿子的孝心,母亲该打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