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顾凝视着这个女人,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身如弱柳盈盈欲坠,只是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对他的憎恨和厌恶,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这样质问着他。
“走!回家去。”他只是说了这几个字。
谁知道,荣若初却是冲着他大声吼道:“我不回!”
楼西顾不解了,她一向是那么的爱着孩子,没有了孩子就活不下去,可是,现在却是不肯跟他回家,“荣若初,你在闹哪样?”
他一向不习惯和女人吵架,更别说去找一个女人回家,如果不是二宝要妈咪,他才不会来海边接她回去,可是,她还不肯回来!
荣若初却只是含泪瞪他,越是这样看着他,她就越是哭得厉害。
楼西顾看着她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终是伸出手,要拉她回去。
可是,荣若初却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大力气,她一手将他的大手甩开,“楼西顾,不要碰我!”
楼西顾何曾被哪个女人这样对待过,他双眸染上了刻骨的寒冰,扬在空中的大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
空气之中,静默得可怕,只有海风在呜呜的吹着,海潮声声拍打着沙滩,倦鸟开始归巢。
偶而,还有荣若初压抑的哭声。
她不想哭,特别是在楼西顾面前哭泣,可是,她忍不住不哭。
楼西顾点燃了一支烟,“最后问你一次,回是不回?”
荣若初摇头,坚定的道:“我不回。”
“好!”楼西顾扬起了凉薄的唇线,“别再求着我要见孩子!”
荣若初一听这个,哭得更厉害了:“你不就是想这样羞辱我,让我离开吗?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提孩子做什么?楼西顾,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虚伪的男人。”
楼西顾蹙眉:“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荣若初伸手一指他:“你还装什么装?你说你很忙,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楼西顾:“……”
荣若初:“你说啊!怎么不说?”
楼西顾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当即明白过来,荣若初看到了什么,他无话可说,真的是无话可说。
荣若初又问道:“你和谁在一起?”
楼西顾依然是沉默,只是这次抿紧了凉薄的唇,怒意已经周身弥漫,寒意也澎湃而来。
“那我告诉你,你昨天晚上在希尔顿大酒店,在909号房,和温秋画在一起。”荣若初哭着吼道,“你那么呕心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在一起就算了,你还发信息给我,让我去希尔顿大酒店909号房找你,楼西顾,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是刘欣雨的女儿,你和别的女人造爱,还请我当观众,无非就是想羞辱我,想要折磨我,因为我是刘欣雨的女儿,这就是你留我在身边的目的。”
楼西顾的瞳孔在不断的紧缩,甚至连放在了身侧的拳头,也在慢慢的握紧,那是他和温秋画的约定,荣若初怎么会知道?很明显这是温秋画告诉她的,而且他从未发过信息给荣若初,这一切都是温秋画在搞鬼!目的就是破坏他和荣若初之间的关系。
面对楼西顾的沉默,荣若初则是当他默认了这一切,她冲着他喊道:“楼西顾,你不要想再羞辱我,也不要想再折磨我,我受够你了,我不会再留在你的身边,我昨晚就想通了一件事情,孩子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即使他们生活在你的身边,但是,也有着我的血脉,这是永远也磨灭不了的事实。我不会跟你回去,不会再给你机会拿我当出气筒,你恨刘欣雨,我亦恨她,你别想将对她的恨转嫁到我的身上来。”
曾经万般求情万般忍耐的只为留下来看到孩子,可如今,她却是如此倔强的要离开他,她可以忍受他给予的一切折磨,但绝对不容许他对她不忠。
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可以让步,她可以等他来爱她,她甚至可以先去爱他,她也可以给他机会学会来爱她,但是,失去对另一半的忠贞是不可谅解的行为。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这……就是荣若初,看似柔弱但却又坚韧如山的小女人。
楼西顾沉默了好一阵,他凝视着冲着她大喊大叫的小女人,她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他觉得他自己已经是对她过于容忍了,他留下了她在身边,为了孩子们的愿望,他宁愿让自己难过,宁愿让自己受着内心的煎熬,宁愿觉得这是对不起母亲的行为,毕竟活着的人,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爱。
可是,她却要求主动离开,曾经跪在他脚边求情要留下,如今却是如此绝决的要求离开,他也不再留她,快刀斩乱麻,如此分开更好。。
楼西顾沉声道:“荣若初,既然如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不要再求我看孩子。”
这可是荣若初最为伤心的地方,她凝视着楼西顾,“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楼西顾率先转身离开,海风撩起他的西装衣摆,还将几缕发丝也吹乱,荣若初看着他走远,泪水却是越流越厉害,有人说,在爱情里最先转身的那个人,才是主宰爱情的人,自始至终,他才是他们这场爱情的主宰者。
荣若初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或者,这就是他逼退她最好的方式吧!他曾说过,不会再赶她走,是的,他确实没有赶她走,她就主动离开了。
可想而知,楼西顾,你是个多么令人恐怖的男人!你是不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这一步,既然你是放不下安娜,却又不能明着赶走荣若初,所以才会和温秋画温存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