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手工的名牌限制版的西装,黑色面料修身出笔挺傲然的贵华质感,身材的肌理线条隐隐现现,迫人而富有力量,就像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即将冲破束缚的危险。双臂垂直两旁,默然的冷挚气势。
背对的伟岸身影独立而不可侵犯,也似乎没发现身后有人的样子。
殷华芝微蹙眉,心想,这里的保镖不是一般的尽职,她都回到山庄还能出什么状况还是怕她会给这里添麻烦?
冥思了会站起身向那人有两步,然后站定在两米的距离停下。
“我不会跑的,不用看着了。”殷华芝见对方没反应继续说,“你是怕扣钱么?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算被人看见我就说是我的要求。”她单纯地这样认为。以前在洛家自己第一次洗碗时,那里的佣人就吓得不行,说怕老板扣薪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一个事。
说到这里,男人转过脸来,微暗的光线由剪影上滑过露出俊挺绝伦的脸庞,浅色的薄唇,笔直的鼻梁上一双浅啡色眼眸。有人说,拥有这样色泽的眼珠要有多无情就有多无情,能在最深处清楚看见自己恐慌的灵魂。
四目相对的瞬间殷华芝有被骇住,似心脏从高空扔下的混沌感,被迫紧缩地难受。
她的呼吸一窒,强迫着开口:“你要站就站吧,我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她猛地顿住脚,似毫无防备的惯性使然。两只黑黢的瞳眸清澈里有被定住的惊慌。
刚才她好像在转身的微风里闻到什么味道,很淡,一逝而过来不及抓住。
等她看向那个男人站定的位置时,那里哪里还有人,只有一些死物。
可能……是错觉吧。
殷华芝做了个冗长而附有深意的梦,自己掉入了四面漆黑的井里,只有上空射下来的微弱光线和她呼救时绝望的回音,荡漾着出去又被耳膜接收。
伸出手努力地想要爬上去,却次次徒劳。而且每次都摔地很疼。她累了,也不敢跳了,只眼睁睁地看着。
或许夜太静,静地让人不安心。睡梦中的人急促地醒来。半晌眼睛适应后才能看到房间里灰暗的轮廓。
这么大的房间只有一个人睡,空旷,似原野森林。
殷华芝坐起身体安安静静着,内心还有被梦境牵制的沉闷感,很不舒服。而从进入洛家开始,从嫁为可有可无的妻开始,她都逃不掉这种感觉,像极了梦境。是魔鬼的召唤和,暗示。
毫无预计的前提下,开门的声音就砸在了如惊弓之鸟的心口上,颤地摇摇欲坠,更别说同时出现的人影了。
被浓重的单调的黑色烟雾积聚成实体的诡嚼,一瞬间房间里不在平静,被灌入龙涎香的它已然在恐慌状态下。
殷华芝揪紧了胸口的薄被,被夜色掩盖的真实下是苍白的脸颤抖的唇瓣。两眼闪烁着防备和几临崩溃的神情,记忆里刻骨的痛仿佛像合拢的潮水样在身体里扩张碰撞起来,惊鸾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