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中了万年冰盅的毒,所以才会这样?"东方连城的眼神一冷,覆盖住脸上的那抹痛苦,他还是那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的脆弱,或许只有在无人之际才会显露。
或许他的臣子都不知道,他已经在遗忘什么。
"我是这样猜测。"月倾城没有说出十分确定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必须在青槐身上寻找,在大魏,雪哈秘毒大概只有雪哈公主才会有。
"我要如何才能解毒?"东方连城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遗忘是可怕的,作为帝王,他更知道这种可怕。
这么久了,他没有看太医,大约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遗忘!1aahe。
朝廷内外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
"万年冰盅,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无药可解。"月倾城摇头,若是华神医在,或许能解,只是他又远游去了,不知何时归来,"唯有的办法就是靠自己毅力!你把你记得的东西都写在小纸条上,每天都拿出来温故一番,加强记忆!或许——或许你就不会遗忘了我。"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些伤感,但事实终归是事实,至少他不是刻意的遗忘,她已经满足了。
东方连城猛得一抬头,正好迎上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曾经几时,这双明亮的眼就刻在他心里,那么的清晰,美丽的容颜虽不是熟悉,但那红唇稍稍一动,百媚如花的姿态映到他心里头,深刻的如同印迹。
这感觉,他的皇后青槐身上是没有的。
"你告诉我,我和你的故事。"东方连城拉了月倾城坐到床前,扣住她的手在掌心里,这种肌肤的接触很强烈,怦怦怦的。
"你信我?"月倾城迟疑了一下,问道。
东方连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先告诉我。"
他的要求,她无法拒绝,毕竟他现在是个中毒的痛人,她必须说,不然他与她之间就会在万年冰盅的摧残下彻底完蛋。
从初识,到成亲,到爱之深,到离别生死,月倾城喃喃地叙说着,不管他信与不信,只有说出来,才有可能勾起他曾经的记忆。
"很美,很曲折的故事。"听罢,东方连城却显得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感动,也没有想象中的能勾起他一丝半点的回忆,"龙儿和凤儿是我们的孩子?"末了,他补充问了一句。
"嗯。"月倾城只应了淡淡的一个字。
"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东方连城摆了摆手,没有说信她,也没说不信她,只是催促着她走。17199124
"你——"月倾城只觉得心凉了一半,他这样的冷漠只说明他听她的叙说只当听了一个故事而已。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宫歇息。"东方连城没有给月倾城留下任何的空间,依然重复着那句让她离开的话语。说的的样才。
月倾城咬了咬唇,低身拜下,"臣妾告退。"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待到走到清正殿外,她有那么一丝后悔,为何要与一个中毒的人计较!计较他忘记了她?他怎么可以忘记他们之间的所有。
正月的冷风依旧,吹得人毛骨发悚,月倾城如何回去的椒房宫,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一夜未眠。
清正殿的那一位,娇柔的身影转身而去的时候,他心里的痛那么的深,深到骨髓里。
他并非不信她,只是她每讲到他与她之间的细节时,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煎锅里烫了一回,那么真切,那么痛……
这一夜,他也未眠,待她走后,他起身到案前,自行研了墨,将深刻的点点滴滴都记在了小纸条上,小纸条装进随身的香囊里。
毒再深,有些东西不能遗忘!
元宵节过后,新年就走了。
新一天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大魏皇宫,一宿未眠的月倾城起得很早,给龙宝和凤宝准备好了要穿的衣裳,她还是依如既往的平静,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陪宝宝们吃过早膳,红连还是跟往常一样送太子和公主去书房读书,待到她回来时,椒房宫的主殿里,月倾城端端坐着,手中的香茗冒着热气,腾腾而上,梨花站在旁侧,神情十分凝重。
"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红连欠身行了礼,轻声问道。
"红连,本宫派你出宫一趟。"月倾城示意梨花,将出宫腰牌递给了红连,"传琼亲王和洛将军入宫来见本宫。"
"奴婢遵命。"红连并未多问,接过腰牌拜了一拜便领下命令。
红连离去,接下来的就是等待。
香茗饮了一盏又一盏,梨花知道主子心里有事,所以一直安静地守在一边,直到红连归来,随后东方亦鑫和洛星辰都到了。
"臣(臣弟)参见皇后娘娘!"对她这个"过气"皇后,这两位还是周到有礼。
月倾城方才放下手中茶盏,示意东方亦鑫和洛星辰入座,没有任何寒喧,直接进入了主题,"本宫今天叫你们来,只是想知道皇上对新亲王有何打算?"
东方亦鑫和洛星辰对视一眼,大约是有些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不说,我来说。新亲王有谋逆之心,你们早就知道。皇上迟迟不办,是不想背上弑兄之名,他想等到新亲王主动出击,然后以名正言顺的谋逆之罪将他拿下,是也不是?"月倾城言辞切切,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东方亦鑫和洛星辰是面面相觑,又是不知如何作答。
"皇嫂,这打打杀杀的事情,老三我是不太懂的,皇兄怎么说,我们怎么办就行。"东方亦鑫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