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坊里基本都是年轻女子,她们心灵手巧,勾勒的花辨栩栩如生,雪侦看着那些宣纸上的作品,赞不绝口。
这是锦州城最大的画坊,女工大约也是百来个,但雪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足,但却总是想不出。
“好,固然是好,只是没有让人记忆犹新的图案。”经孤箫这么一说,雪侦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些作品仿佛都出自一人之手,没有什么特色。
但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成为锦州城的特色布图吧!若是风格特色不一,那又将会怎么样呢?凡事不是都追求创新吗?
雪侦又将这一点谨记起来。
傍晚,雪侦已经和女工们打成一片,自己也动手画了起来。下笔却不知道画些什么好?于是,她画了一只蝴蝶吊在蔓藤上,简单的线条,却让众人移不开眼睛。总觉得这简单的一幅画比那繁琐的图案好看多了。
随后雪侦又画了小萝卜头,坐在萝卜坑边,头上立着三毛。硕大的脑袋,小巧的身子,和滑稽的拨萝卜动作,让人过目不忘。
这些只是她一时兴起胡乱画的,印在衣服上,那是不可能的。果然,只有花花草草才适合布。当然,天下间,有两人的衣服可以与众不同,那便是皇帝和皇后,他们的衣服上可以印腾龙图,舞凤图。
从画坊出来,天已黑尽,回到沈府时,与夏泽和紫苏在门口撞个正着。千防万躲,还是撞上了。
“你觉得,衣服上除了印花草的图案之外,还能印些什么呢?”雪侦装着若无其事,与孤箫自顾聊着画坊的事,当作没看到他们似的。
“衣服大多数以花边为主,图案只有极有少数人穿,只有富贵之人才会穿锦花之袍。但何必拘束于衣服呢?布可以做枕套,被套,鞋子……”
“对啊!你真是点醒了我呢?否则我真得往死里钻牛角尖。”
就在这样的闲聊下,一前一后,直到完全分开,消失——
“箫大侠,明天去染坊,记得早起。”
孤箫会意一笑,看着她蹦蹦跳跳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莫明地也笑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圣七的质问并没有激起孤箫的愤怒,或许现在他心情依然还好。
“陪王妃散心。”
“她在你眼里,真的只是王妃吗?”
瞬间,孤箫的眼睛也冷了起来,“要不然呢?”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孤箫什么时候会有闲情陪一个女人散心,还笑得这么开心?”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是在表白你的立场吗?即便她是王妃,即便她是我们王的女人,你也不打算放弃吗?”
是的,她是他的人。
孤箫这才意识到,即便是他想要,也得不到。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但愿如此。”
…………
一句‘但愿如此’诠释了圣七对孤箫的友情,若是孤箫真和雪侦扯上什么朋友之外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拨剑杀掉他。
因为就算他自己不动手,夏泽肯定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只有他知道,夏泽远远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
就在孤箫陪雪侦潇洒了一天之后,小圣贤庄召开紧张会议。在后院里,寒星和寒月检查周边是否有人之后,会议展开。
秦旃则是主持人。
问题一,太子殿下那边已经有动静,圣七你连夜动身,回京打探一下看皇上那边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问题二,不知雪侦姑娘的事办妥当了没?
这个明显在问孤箫,但此时他不知道在神思些什么,竟然像没听到似的。秦旃只好再问一遍,“不知道你和雪侦姑娘的事办妥当了没?”
秦旃的声音把孤箫拉回现实,他先愣了一会,答道:“差不多了,明天我们要去染坊,若是银两到位,收购不成难事,并且雪侦很有信心能做好。”
“银两殿下让你们不要愁,若是能打通这条商脉,这锦州城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锦州城了。”
“嗯!”
“问题三,最近你总是心神不宁,是不是与雪侦姑娘相处时间久了?”
孤箫看向圣七,需要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什么信息,但换来的只是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紧接着秦旃又道:“你别忘记她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