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瞪几日连番没有睡意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双眼,犹如困兽,坚硬的獠牙像是字字咬牙的吐露而出,“你,再说一次!”
太医吓得趴在了地上,几乎透着哭腔道:“请王上饶命!请王上节哀啊!贵妃娘娘真的是……魂归极乐去了……”。
“魂……魂归极乐?”窒息的言语让冥夜一身虎躯几乎倒下,蓦地,他猛然回头,像是一头疯狂猛兽紧盯着剑下美人,极像要将美人千刀万剐,“这下你满意了?这下你可高兴了?嗯?”
每问一句,他的剑锋就逼近她一分!
忍着脖颈上传来心跳停止般的奏痛与惊恐,菊贵妃抽了口气,砰的一声,抽噎着跪至在地,断了线的泪珠滴答的敲击寒凉刺骨的地面。
“王上,臣妾怎么可能会在天山雪莲里面投毒呢?那天山雪莲是解百毒的灵药,就算投了进去,也会化解,臣妾……臣妾怎会做这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呢?臣妾承认,对夕贵妃的确十分痛恨与讨厌,但,臣妾还不至于作如此蠢钝之事啊……”。
“哼!是啊,越是明显,越是更透出你的笨拙,越是如此,越是让人都会觉得定是于你无关你无辜是不是?哈哈!孤的好爱妃,你恐怕就是拿捏到了这一点想趁机说夕贵妃诬陷你罢?!啊?”
语落,他阴狠的扳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那床榻上显然没有气息的人儿,字字讥凝,“你给孤看清楚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菊贵妃饱含着泪花的眼眶却只是倔强的,定定的看着姬冥夜。
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临了,她最深爱的男人,让她抛弃一切的男人,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妖妃要杀了自己!
难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不如这个妖女陪伴的三年?!难道青梅竹马的相知相守,竟不如一个本就是罪无可赦的罪妃来得珍贵?!
她仰天长笑,眸子里浸透着撕心裂肺,他的言语让她彻底崩溃,“呵呵……哈哈……我早该知道的!不论我说什么!不论我是否真的无辜!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就是凶手是不是?!我就是这么傻……这么傻的以为,你早已对她淡忘,傻到以为当初与雏菊驰骋草原的夜哥哥只属于雏菊一个人了,可原来,一切不过是雏菊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罢了……一个只有雏菊痴心妄想的易碎残梦啊!”。
对于她的歇斯底里,姬冥夜只是面无表情的逼近那双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双眼,“太医,你说,为何天山雪莲不但成不了解毒圣药,却成了致命毒药?这药是你验的,也是熬的,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哼!你就等着陪葬!”
太医胡硕看着姬冥夜手上不知沾染过多少人鲜血的铁剑,打了寒蝉,擦着额角不断蹦出的豆大汗珠,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喉咙,“回王上,并非是天山雪莲的关系,而是因为娘娘身体里还藏了另外一味没有验出的毒药,不,不能说是毒,而是一种蛊毒,这毒是一味活物,而且它已经蔓延到了娘娘的五脏六腑,这虫蛊该是在娘娘身体里蛰伏了许多年,若不是醉桃花的引发,恐怕,也是要等它完全蚕食了娘娘的心脉才能显现,纵然天山雪莲虽解百毒,却不能将此物逼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