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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扇双叠落字两三颗,
帘外风过枇杷白衫惹。
莫道几番魂销换山河,
朝岁难安唯情字难过。
戌时一刻,烟雨楼前。
好似很久没有再见过这张总是让人心底升温的男子,他五官如此的精雕细琢,像是上天给予的最完美的笔下神作。
一泓铁盔,总是让人不由的怀念沙场战争,一争枭雄,万夫莫开,殷爵,就是这样的男子,一个可以让万千女人为之着迷的英雄人物。
可惜,这样太过执着太过纯白的男子,总是让太多的人为之垂涎,她不例外,温郁白,亦不例外。
巫沫冰冷的面颊笑颜如初,嘴角淡笑尔尔,“爵大哥,好阵子未瞧见你了,最近可好?”
殷爵转身,见是自己思之心切的久梦女子,见她虽笑,可那笑里有他看得见却看不透的哀伤。
“很好,沫儿你可好?”褐色眸子总是透着担忧。
一句你可好,道尽了他的千言万语,只是,她的心,似乎还停留在刚才,还停留在那远去的竹筏,还停留在那漫天飞舞的白色花朵中,心,终是不愿醒来。
一时间,巫沫竟有些失神,“沫儿一切安好,爵大哥公务繁忙,仔细着身子才是。”说罢,手上的一双黑色长靴递在他的面前,“这是我估摸着为爵大哥做的,不知是否合脚?”
殷爵闻言,这才发觉自己脚下的黑色长靴已经穿了很久,难怪踏过水坑,鞋子总是会湿透了底。
接过她小小手心捧着的长靴,他深觉自己触及到的并不是靴子外在的棉布如何韫凉,而是,一种别样的暖意从指间顺着血脉一直流窜到了心底,暖的比起一炉烟火还要灼热。
笑意渐渐蔓延在他僵硬着想要扬起的嘴角,“一定很合脚。”
她莞尔,与他相视一笑,“如此,甚好。”绿瞳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复杂。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是动心,而是动容,心底那方的冷酷在为他那嘴角的可爱僵硬却无比真挚的笑靥,逐渐融化。
忽而,睨见一丝月白色赧入眼帘,绿瞳浮起邪魅。
“爵大哥,我……”,双手一伸,便倒在了因被这突如其来的软香拥抱而微微颤栗的殷爵怀里。
贴着他冰凉盔甲,她面露楚楚。
想必任何男人见她如此,怕也只是为之神魂颠倒。
殷爵的双手滞留在半空中,不知,该是紧拥,还是推开,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怀中一松,她柔软带着香甜的气息便离远了去。
“沫儿失态了。”巫沫拭去眼角的泪痕,墨绿的双瞳带着让人心疼的忧伤,就像雨露过后的青竹,或是被水滋润过的绿玉,让人目眩神摇。
殷爵尴尬的撇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双墨绿的双瞳,嘴角一张一合,良久才心疼道:“沫儿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只要我在,便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除非,我没了性命。”
巫沫听了,立即将食指瑟瑟的轻放在他的唇瓣,目露惶恐不安道:“沫儿不怕了,只要爵大哥在沫儿身旁,只是此等不吉利的话莫要再讲,好吗?”
她的语气被温柔的毒药浸满,很美很甜,却是如此致命。
殷爵微愣后,才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待要说些安慰,却被一道月白的身影横隔,而那一身月白的人,竟是出奇的满脸阴霾。
“郁白,你来了。”殷爵见郁白如此表情,可,再看看巫沫见到郁白时那般的受伤神情,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不言而喻的给予他答案。
温郁白森冷的盯着有些瑟缩的巫沫,良久,突然笑得无比凛冽,目光更如利剑犀利,“爵,若无要事,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
殷爵对峙他一双犹如刚刚出鞘宝剑的双眼,垂了眸子,抚慰的拍了拍巫沫的手背,道:“明日,我会再来瞧你,过去的都过去了,有我在,看谁能伤你半分!”
说着,他一双眼睛没有表情的瞥了十分气恼的郁白一眼,携剑,转身离去。
巫沫水汽氤氲的眸子此刻泛着绿色琉璃般的薄雾,似乎多看两眼就会让人迷离不已。
瞧她不舍似的放开了他的一角衣襟,默然垂了眸子,“嗯,沫儿知道。”
殷爵十分沉重的点了头,褐色的眸子中,堪堪全是不舍的柔情,似乎过了几个世纪那般久远,铁步,才缓缓的挪动,直到,再也瞧不见。
温郁白立刻大步流星逼近巫沫,一把揪起了她的衣襟,也不管是否会揪痛那柔弱无骨的她,面目几近狰狞道:“你这女人!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题外话-------------
唉,再次为玥夕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