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森然的看着她往碧落上滴血的玉手,薄怒道:“你以为你……”。
是以,不等他的怒气发完,碧落剑绿光大盛,且正以一种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在迅速变长变大,直到她的手刚好盈盈一握住那青碧透明的剑柄。
碧落剑通体碧绿如玉,剑柄下端的剑格上正有一条绿色的藤蔓在不断缠绕盘旋,蓦地,居然还开出一朵血红色的花来。
红花如血,带着猩红的嗜血邪佞,让人观之生畏。
姬冥夜瞳孔微微一缩,正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打量着他眼前已经脸色苍白的女人。
此时的南宫洛突然拍手称好道:“果然,当属娘娘才配得起此物,连地狱黄泉的彼岸红花,曼珠沙华上,真是惊艳呐!”
丝芜握着彷如吸铁石的碧落剑,也是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曼,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是死亡之花,她曾经在古书上也是略有所见,没想到,不过才眨眼的光景,这剑竟会像有生命力似的长大!
她如何也想不通,这么诡异的剑,怎么会选择自己这个凡人为主?
但,不得不说,她觉得这把剑有着诡谲的熟悉感,而且,它似乎很兴奋,就好像,好像等了她若干年一样!
不得不说,无论是这样的感觉,还是这把剑的原委,都勾起了她的兴趣。
见一众使臣着实被这般情景为之震撼与折服,南宫洛的脸上难免有些抑制不住骄傲,施施然的退回了座位上。
姬冥夜瞥了南宫洛一眼,心下这才知,自己从前怕是太小看了他。
蓦地,他转头看向丝芜,颇为忧心道:“王后脸色不大好,要不,且先去歇息?”
丝芜垂眸抚了抚手中碧落,摇了摇头,“不了,错过好戏就不好了。”
姬冥夜只好随她,便挥了手,示意小喜子继续。
小喜子收了魂游的心神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东塍国公主,献礼!”
语落,一紫一白的两人正携手走上了红毯,然,两人这番一现身,周遭无不是抽气声。
姬冥夜在微微的诧异后,神色便即可恢复了肃然,“公主与驸马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东以菡俯身笑道:“多谢邶姬帝王赞誉,在菡珠瞧来,帝王与王后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说罢,她便转头看向了丝芜,“王后国色天香,果真乃女子中的西施,对吗,驸马。”
她身畔的白月但笑不语,微微颔首。
听罢,丝芜嘴角扬起一抹冷邪的弧度,“不知公主所说的西施,是谁?恕本宫才疏学浅,公主莫要笑本宫孤陋寡闻才好。”
不知是因为她那抹诡异的笑,还是因为她冰寒的语调,现下的东以菡深觉自己背脊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这样的压迫感,这样浑然天成的杀气,眼前这个女人与当初那个飘渺出尘的巫沫,居然有着说不出的云泥之别。
瞧她脸色大变的白月伸手在她的背后为她输了些真气,更靠近了她的耳畔,轻呢道:“不是说了么,她现在与我们毫无瓜葛,切莫再说这些无谓的话,毕竟,这是邶姬,不是东塍。”
东以菡听了,只好点头。
随即她便扬了头对丝芜道:“西施是指天下第一美人的意思,这不过是菡珠偶尔途听了一遭小故事而有的出处,王后没听过那也只能是乡野故事太小,到达不了娘娘圣听罢了。”
丝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公主可真会说话,小嘴儿比蜜饯还要甜,您说是不是,王上?”
她的话着实打断了姬冥夜正漫不经心的打量白月的眼神。
他收回了视线,冲她笑道:“王后夸耀的是。”语顿,他看向二人,“不知你们,要为孤的王后呈上什么贺礼?”
两人闻言,只管相视一笑,真真是有秀不尽的恩爱,道不完的蜜语。
片刻后,两人身后的小厮便端了一长形木盒递与了小喜子。
待小喜子呈在丝芜面前打开时,她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像添了一层寒霜。
然,姬冥夜正要侧目看那盒子里时,突然场中闯进了一身着蓝纱的女子,且还痴癫的又笑又哭又跳的。
顿时,四周所有的视线全数落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人看到丝芜嘴角那一抹森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