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没有丝毫犹豫的立马将她推了开,怒道:“咳咳……你这个女人可真不知羞、耻。”
这厢,巫沫却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酡红的唇上泛起了一层水光,煞是诱人。
玥夕不自然的瞥开了视线。
不一会,他闻见了茶杯响声,循声望去,她已在捯饬茶具。
“你这女人真悠闲。”
巫沫端着茶壶沏水,轻笑,“奴婢深知那三宫六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若真是陪同王上去了,便也是觉着活腻味了……。”随即,她端了泡好的桔花茶递在了他的手中,“怎的?莫不是吃醋了?怕我抢了你的好王叔么?”
闻言,玥夕脸色一变。
他伸手将茶立即拂在了地上,哐当一声,青花瓷杯碎的体无完肤。
凤目愤怒而视她,道:“闭嘴!”
虽然平儿个那些后宫妃嫔和宫女议论,他也可以视若无睹,可以当作恍若听闻,但是,不知怎的,他却觉得这个女人说出来竟是这般刺耳!
巫沫瞧他一脸盛怒,眯了眯双眼,随手便勾起了他的下颌与之相对。
四目相接,如此相近,她看见了他眼中燃烧的炙热火焰,那样的火焰真是美,透着七彩的光芒,让她竟一时间,有些迷醉……
她,闭上了眼眸,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在了他柔软冰凉的唇瓣上,恍若,她亲吻到了冬日里的白雪,虽冷,却透着清甜。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玥夕心又恍然漏了一拍。
这个女人,吻上了/瘾?
瞧他愣住的模样,她咯咯一笑,随即又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上了一口,还不忘舔了舔唇瓣,道:“唔,挺甜的。”
吃/干抹净,她嘴角挂上了恶作剧似的邪肆笑靥。
这厢的玥夕已经回神。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他?若不是因为……
“你真是个伤风败俗的女人,看你今后如何嫁得出去!哼!”
他本想掴她耳光的手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半空,她的笑容就好像有魔力,让他,竟不忍下手。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定是个巫女!不然怎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像中了巫术?
思及此,他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本身就姓巫!那么,她会巫术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通的玥夕呵呵一笑,立即一提篮子,一溜烟儿的躲开了巫沫,出了宫殿。
巫沫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笑的有点那什么的玥夕,瞬而便紧跟上他的步伐。
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步伐,她又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瞥了一眼健步如飞的玥夕,道:“娘娘这话听着好像话里有话,难不成,娘娘是在暗示奴婢要对奴婢负责么?”
玥夕一听,顿时觉着五雷轰顶!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啊!居然连这种话她都说的出口!谁能来告诉他,这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为什么不真的让她变成个傻婢?
他扶了扶额,冷冷的丢了一句:“别自作多情!”
而后,他提气用了轻功想着立即离开这个十分危险的区域!不!应该是这个十分危险的女人才对!
看着像只灰溜溜逃走的小老鼠的玥夕,巫沫拎着手中小仓鼠的小尾巴晃了晃。
小仓鼠这才从朦胧的睡梦中苏醒……
它睁了睁眼皮儿,这才看见它的美美主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妖妖主人对它笑道:“瞧见没?这才是一只老鼠该尽的本分!”
小鼠鼠仰了仰头看了看她,这才知道原来它的美美主人是想让它学跑步哦~~
可是,它没有偷吃啊,也没有发胖,每天练习跑步做什么?锻炼身体么?老鼠也要强健体魄么?
于是,某鼠再次误入了问号的歧途中……
※※
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
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
长长的永巷经过几日雨露的清洗,变得十分舒爽宜人,那盛开的千百花朵也姿态各异的随风招展着。
越过重重雪墙,青瓦飞阁,穿过百折迂回廊庭。
一地雪白赧然跃入眼帘,她也瞧见了正在梨树下刨坑的玥夕。
雨露过后的夜晚难免让一些花瓣凋零了不少,但,新的花骨朵却早在争先恐后的怒放起来。
风,轻轻曳过,吹落了雪白的轻薄花瓣,每一片飘摇着舞姿的花瓣纷纷与他擦身而过,有些个,竟落在了他倾泻在背上的墨玉青丝上,不肯离去。
这样的画面,让她有些感慨,便脱口而出:“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梨飞;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其骨,一坯净土掩fēng_liú。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梨雪苑里,骤然间,竟被一阵浑厚沉稳的男音,久久徘徊跌宕着。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接完话,巫沫这才发觉到自己竟然一时脱口而出。
疑惑间,她循声放眼望去。
这北辙后宫何时防范如此松懈?如今当真是不管是哪个男子都能轻巧入内,真不知这个王帝何时有如此大的气度?还是……又是哪一位新男/宠?
她的唇角掠过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