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唐糖无力的躺在床上,夜凉如水,周身是无边的清冷,她有预感,这一夜怕是又无法入睡了,她想哭,可是眼泪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流光了。她也想过要离开这里,用她惯用的忘却悲痛逃离悲痛的方式去寻找新起点,可是她走不脱,如果阎寒不放了她,她哪里都不能去。
她想要去报复他,可是当面对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她除了跟他闹腾,让他不愉快,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她因此而痛恨自己,她开始质疑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阎寒驱车回到御苑龙庭的时候,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黎君左右手叠在一处,安如泰山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模样是她经历各种社交场合与谈判场合磨练出來的优雅端庄和镇静从容,这是一个异常美丽和优雅端庄的五十岁女人。
“坐下來,我们母子需要好好地谈谈。”黎君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吕小姐已经去休息了,现在估计已经睡熟,你不必担心其他。”
阎寒瞥了黎君一眼,淡淡的说:“沒什么好谈的,左右不过是要娶一个女人结婚,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费心。”说完朝楼上走去,背影略微有些疲惫。
黎君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追到阎寒的身边,拉住他的一条胳膊说:“小寒,我是你妈,我所做的都是为你好,今天我们必须要好好地谈一次。”吕仪來福元市已经几天了,阎寒对人家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这要如何向吕仪的家族交代,况且吕家能默许吕仪一个女孩子在阎家这边逗留这么久,已经表明吕家已经点头同意同意这门婚事,如此好的事情,不能被阎寒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办砸了。
阎寒拉开黎君的手说:“我说过了。沒什么好谈的,再说了,你是真的为我好吗?你这是为了阎家为了你自己好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拉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黎君的手还维持着刚才拉阎寒的胳膊时的姿势,那一声突兀的关门的声音,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都快要震碎了。那是她的儿子啊,她辛苦生下來,倾尽心血培养出來的儿子啊,如今却这般的冰冷的对她,她自问沒有地方对不住他,这个儿子,她该拿他怎么办?也许她可以采取强硬措施促成这门她很是满意的婚事,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就离她的儿子更远了。
黎君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來。
阿琴捧了一杯茶水來对黎君说:“夫人,这是你要的茶,已经泡好了。”
黎君指了指面前的茶几说:“放下吧,沒你的事了。”
阿琴恭敬的放下茶杯,准备离去。这时黎君忽然想起什么,她忙又叫住阿琴:“你去年开始就在这里做保姆了,我问你,这里可住过别的什么女人?”她记得今天晚上吕仪从门外进來的时候哭泣着说阎寒为了一个女人将她扔在一边不管了,还说阎寒和那个女人一起住了一年。黎君当时花了好些功夫才劝住吕仪,让她先去睡觉的。
阿琴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如实回答说:“唐小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快一年的时候,夫人你來之前才离开的。”
黎君求证了这个事实以后,又接着问:“你可知道那个唐小姐的底细?你觉得小寒对她如何?喜欢还是不喜欢?”
阿琴想了一下说:“唐小姐是哪里人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她人很好,从來不为难我,寒少爷对她有时候很好,有时候一点也不好,到底喜不喜欢她,我也不知道。对了,唐小姐的儿子小新,很可爱的。”
“她还有个儿子?”黎君的声音突兀的提高了几度,忽然觉得事情有些有趣了。如此问了一些事情后也问不出來什么了,因为阿琴知道的并不多。黎君觉得,要解决好阎寒对吕仪的态度,似乎要先解决了那个唐小姐的问題。
沉静一夜过去,第二日,阎寒一早便去了公司。家里住着一个老妈,还住着一个别的女人,他实在沒心思呆在家里。
黎君早上起床后,和吕仪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不着痕迹的套问一些吕家的情况,当初黎君之所以选中吕家联姻,主要就是看中了吕家手中的主要资源,那些资源可都是阎家所需要的。而且吕仪是家中独女,以后那些家产资源什么的,全部都会交到她的手中,说白了,阎寒若是娶了吕仪,无疑是花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就是因着这些原因,黎君才会对吕仪格外的亲切。天底下沒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微笑和善待,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吕仪毕竟年轻,虽然毕业于哈佛商院可是从小家境优越,沒有吃过苦沒有受过委屈,沒有经历过逆境,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于是性格方面的天真因素依然保留,家里保护得过好,所以不曾学会什么勾心斗角,玩弄心术。因为心里喜欢阎寒,所以黎君问什么便一一如实回答。
黎君和吕仪闲聊了一阵后便说是想要休息一阵,让吕仪自己玩,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黎君经过和吕仪的一番聊天后,越发的喜欢吕仪,喜欢吕家所能带來的一切利益,作为一个经商多年纵横国内外的高级商人,黎君本能的习惯性的趋向于任何一条可以创造利润和利益的途径。为了能把吕仪留在阎家,黎君当下就决定要快到咱乱麻的解决掉那个唐小姐才好。
动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