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大人相视,眼中都闪过些许尴尬。
审案这么多年,竟是一时忙乱,就连这种基本的事情都忘记了。
忙正襟危坐。请皇后坦言。
皇后淡淡的瞥了眼贺中林,这方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听着那些话,沐清秋悬着的心口稍稍的缓落下来。
暗自里,不得不对贺中林赞叹。
刚才皇后的话只让众位官员觉得皇后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貌似不太用查下去。而当这案件从皇后的嘴里说出来,而又正好和沐清秋所说的不一样的时候,那些个身为审案官员的脑细胞就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什么情由都给暂时抛开,想的就全是案件哪里有疑点,谁的话会是谎话了。
皇后并没有提及迷&药,就是连对话也由私仇变成了为了皇帝的安危名声,不惜以身相殉。
再稍微整理了下头绪之后,三司大人窃窃私语了几声,而后当中为首的一个说道,“太医不曾查探过有任何药物痕迹,也便是说沐相被药毒的事情先可不论!本官先请问沐相一事,沐相以为皇后如何?”
沐清秋梗了梗,若是之前,她定然是某些个溜须拍马的话就脱口而出,可现在照着一句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每句话都是呈堂证供”,说美貌的事情绝对不能吐出一个字,只说不准就会被他们盖上某些个不能说明白的帽子。可是还是要说出些话来的。
突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貌似那个皇帝问过她关于宸妃的问题,顿了顿,她道,“聪明!”
三司相视一眼,眼底都彼此划过一道幽光,想必聪明的是这位沐相吧。
那位为首的大人正要开口想问,贺中林已经先一步开口相询,“沐相见到皇后之时,为何不问皇上何在?”
沐清秋道,“众所周知,帝后和睦。本相以为皇上有事要皇后相传,何况,皇后本又是聪明的女子!再有,本相已经言明,本相身中迷&药,就是想要呼救,也是力有不逮!”
贺中林起身,躬身向帝王,“臣以为可传金光禄大夫柳大人上殿!”
金光禄大夫?
三司不解相视,这个官员似乎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啊!
正想要发问,但听着那位高台上的帝王点头,“朕也听闻柳玉言医药圣手,想必他定知道那个太医查不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平平淡淡的话,立时让整个殿上噤声。皇后的眼底也一闪慌乱。沐清秋看在眼里恍然大悟,这个柳玉言倒是深藏不露的!
很快,柳玉言便出现在大殿之上。听着太医的说法之后,就躬身看向高台上的帝王,“世上确是有无色无味之药,只在于男,女,交,欢。让人全身无力,却也有解药可循!”
一一侍身侍。当柳玉言朗朗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彻,皇后的身子只微微一晃,若是在场的众人都不过是普通百姓,或者都不会留意到这丁点儿的异样,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目光如炬。
高台上的炎霁琛也自是看的清楚,嘴角牵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浅笑,“解药是什么?”
“甘草成汁即可!”
这一声清冷,皇后的面色已然一白,眼中也几若成泪。正坐在皇后对面的沐清秋却是看得清清楚。而几乎同时,便听到高堂之上,贺中林一声高喝,“宣皇后宫中宫婢,还有内务府掌势!”
“是!”
堂下之人正要躬身领命,皇后已经霍得起身,“不用了!”
朗然之声震彻大堂。
众人循目看过去,但见皇后双眼含泪,抬头定定的看向那个稳坐在大堂之内的帝王,
——“迷,药,矫正圣旨,诬陷朝中大臣,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还请皇上秉公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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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府。
距离大年初四那日的三司会审,已经过去了五日。
皇后被褫夺了皇后位,打入冷宫。沐相因为失策无礼后宫女眷,也被夺了三年的俸禄。
得知这个消息,举国一阵喧哗。
只是仍病榻缠绵的沐清秋只恍若不知。
其实,也不是她真的病的下不来床,只是因为肚子里的那个小宝贝折腾的她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弄得她很是颓然。
太医来诊治,就说是前些日子疲劳过度。如今,她脑后的伤势早已经不用蒙上层层的纱布了,倒也还能在院子里行走些时候。
沐清秋知道是安乐王早就和这个太医商量好了,是为了隐瞒她腹中孩儿的事情,只是为了防备那位帝王又会找别的太医来,沐清秋也先找了柳玉言帮忙。所以,除了有数的几个人知道之外,沐清秋就是在病中。也幸亏正是正月里,还没有过十五,还没有太过繁重的国事。
这五日,他很忙,忙的也就是来看过她这两次,而且每次来都不过一炷香的时候,有些疲惫的眼底也似有若无的掠过些许幽深的暗亮。
虽说他没说他在忙什麽,可偶尔那几位朋友过来,听着只言片语也知道他在忙什麽。
忙着剥夺某些个面上服从皇命,可实际上却是心有微恙的官员,说白了,就是在整顿朝堂,让整个朝廷的官员都要听从他的皇命!……只是或许不久之后,她的这几位朋友就会被这个人给收拢过去吧!
即便隐隐的有些不舒服,可每每想到那日高堂上他淡然若水的面孔时,心头还是不由一阵阵的发疼。
那日大殿之上,皇后公然承认了那